“唉!”德婶叹息着,有心事,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对我说,“天宝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天没个信了。”
天宝我说不好,最近几乎都没碰见过他,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听德婶的口气,估计里面真的有点事,我想知道得更多一点,便问:“天宝不在镇上局里上班吗?”德叔是局里的领导,天宝就在他眼皮底下做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天宝的行踪。
德婶颤声说道:“一直安安稳稳在镇上局里呆着,上礼拜非自告奋勇加入一个跨省的缉毒任务。去了几天后,就失联了,电话打不通。”
这事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缉毒可不是好玩的事,那些人可是玩命的。我暗暗骂他逞什么能,说得不好听就是作死。在镇上这种小地方安逸惯了,他以为能斗得过那些天天晚上睡觉床头放刀放枪的人吗?
我隐隐觉得这背后有事。
我说:“德叔什么时候回来?”他知道的肯定比德婶知道的更多,更详细。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刚才打电话问了,他说他在追问那边的情况。”德婶告诉我。
我说:“那我等着。”
德婶感激地看着我,说我是个好孩子,天宝糊涂。
我说,每个人的处境不同,很多事都是说不清楚的,德婶不可简单下论断,现在我只希望天宝不要出什么事。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很久,听着德婶炒菜的声音,看着德婶吃完饭,又听到她刷锅的声音。德婶一直很焦虑,精神不好,等她闲下来,我陪她说说话。说天宝是警察,他比你们想象的聪明,肯定出不了事,只是暂时联系不上而已,可能只是一点小事情,不必过分担心。
德婶听了,当时情绪稍微好一点,过了一会又开始说一些伤心的事。也难怪,她就天宝一个儿子,又一直宠着他。
等到10点,夜已深了。再坐下去多有不便,于是我起身打算离开。我刚走到他家门口,一辆摩托车带着红灯,朝这边驶来。德婶欣喜地说:“德叔回来了。”
我也早就看清来人的模样,德叔看起来很憔悴。突然间,我发现他也老了。外面有点凉,骑摩托车更是冷的。德叔喝着气,缩着身子,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摩托车停下后,他缓缓下来,一点都不利索。
他见到我,问:“狼娃子,你怎么来了?”
我说:“德叔,我一直在等你呢。”
他思索着看了看我,指着家里,道:“进屋说。”
我们来到客厅坐下。德婶先问:“还没消息吗?”
德叔摇摇头,“我打通了刑警大队队长的电话,他告诉我人进去了,估计被那些人缴了手机。对方做了转移,现在具体位置在哪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