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可以再找别的。”我看着大槐树的树干,示意他,“从这里面找怎么样?”
他拍手称好,赞赏地看了我一眼,“我早就想拨了这树的树皮。树皮直接拨不得,但我们可以挖空里面。”
知道我有多坏了吧,我从来就不是好人,特别在虐别人这种事上,总能想到各种各样的方法。
人要脸树要皮,给它留着层皮,它还能活。这样,还是不会让大槐树把魂力抽离出来,却能使它受到折磨。
我凭记忆走到那天被树根绑了手脚,送到大槐树前受死的位置说:“大槐树的口就在这个位置。”
“好勒。”大才子从水泥地上捡起一块黑炭,递给我说,“你把大槐树口的样子画出来,我们先从这里开刀。”
之后,他走进树林,回家拿镰刀。
我则拿着黑炭在树干上试图把那晚看到的完整的嘴型都画出来。
等他回来,看到我画的图案,说:“村长,你不去当画家真是可惜了。”
好吧,我承认我画画画得还行,有那方面的爱好。偶尔闲着没事,就把自己的样貌画出来,当然要画得酷酷的。
大才子拿着镰刀刮树皮,树皮又厚又硬,我看到他刮得吃力,就说:“要不我来。”
他不看我,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坚持说,“这事得我来。”
那我就算了,他与这棵大槐树有莫大的仇恨,就让他来。
他按照我画的图案刮出一个口子,然后拿起一把剁骨头的砍刀往树干里面看。也只有这种刀才对付得了大槐树的质地。
小片小片的树片往外溅,溅了半小时终于砍出来一个大的洞口。我走过去问:“有没有找到鱼骨片?”
他说,“你看呢?”
其实,我们之意并不在找鱼骨片,而是要折磨这棵树。想想树干里藏着鱼骨片的可能性不大,当时很可能是从某处运来的,但我仍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查看了一下树洞里面,没什么不寻常之处,当然也没鱼骨片了。不过就在我要把脑袋撤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层很清的液体从树干里渗出来,我用手一摸,跟早上的露珠差不多。
他见我的举动,问我发现了什么。
我说这可能是大槐树的血。
他也勾着头伸进树洞,仔细看了好一会,说“我什么也没看到呀。”
我告诉他,“正常,我的视力比一般人要好。”
他又用手在树干截面摸了一下,也说什么都没有。
我说:“正常,你手上都是汗。”
发现这些,需要很好的视力,和很细腻的感受力,这两个条件在我身上是具备的。
他继续砍树洞,我把地上的树片捡起来,看看会有什么收获,结果没啥收获。
白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却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