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寒冬以至。天越来越冷,夜幕来得越来越早。
一些出远门打工的年轻人陆陆续续回来,村里变得更热闹了。
我见到文风、文雷、文火、文电,4个我儿时很要好的伙伴,他们与我,还有天宝同年。
听说我回来了,他们4人相邀赶到我家里,大家相见的那刻竟有些泪眼模糊。
“狼娃子,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文风大咧咧地开玩笑说。
这就是我们打招呼的方式。除了天宝叫我沐哥外,“风雷火电”都叫我狼娃子,我也直接称呼他们的名字。
我伸出拳头对着文风的胸口就是一拳,“文风,有你这么损我的吗?”那一拳自然是没有力道的。
5人傻笑一阵,我说:“离开这么多年,也没和你们道个别。作为赔罪,今晚我请你们去镇上吃夜宵,不醉不归!”
“好。”他们异口同声答应了。
突然文火问道,“不要叫上天宝吗?”
他们还不知道我和天宝有了嫌隙,我说:“文火,你去叫他。”
文火不明地说道:“你和天宝关系不是最好吗?”
文风见我脸色不大好,对着文火不耐烦地说:“叫你去叫,你就去叫!”
这时,文雷、文电也看着我。我没有掩饰和天宝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苦笑着说道:“你们叫他,他应该会来的。”
我想纵然天宝不想理我,但我们6个人难得一聚,就算看在‘风雷火电’的面子上,他也会来。
文火掏出手机给天宝打电话,电话通了。文火把情况和天宝说了一遍,又跟天宝说今晚我做东。
我看见文火越来越不高兴,有点生气。结束通话,他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天宝警官好大的架子~”
“没事,我们去吃去喝。”文风打圆场,不想因为这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晚上7点,我们一人一辆摩托去镇上。我们村离镇上很近,骑摩托4、5分钟就能到。我们在摊位上坐下,点了几盘烧烤,叫了一大盘螺丝,啤酒自然是不能少的。
烧烤没这么快好,我想了想,给天宝打了一个电话。
他接了,我说:“天宝,我们在百货大楼前面的烧烤摊,你要不要来?”
他半天没有答话,最后缓缓地说:“今晚我值班,不去了。”
我挂掉电话,文火问:“狼娃子,你和天宝什么事?听说你回来还不到3个月。”
我不能把红叶的事说出来,毕竟这不光彩。就说:“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思想不同,性格不同。”
“不愧是当年的高材生,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
我说:“别提以前的事,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和你们一样,是靠力气吃饭的。”
接着我们聊各种的生活,这一年在外面做什么事,明年有什么打算。
从他们的语气和内容,我才发现自己在外头算过得好,算过得潇洒的。
我细看他们,发现要么变瘦了,要么变黑了,要么变粗了,要么长了啤酒肚。岁月的风霜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年少时的英姿勃勃、意气风发不见了,转为现在的沉稳老成、脚踏实地。
生活似乎没有太大盼头,曾经以为我们是超级英雄,无所不能。现在才明白,‘不能’是最正常的状态。但我们仍然要不懈努力,创造奇迹。
他们明天的打算还是去打工,干一样的活。唯一的不确定是:在老地方打工,还是换一个地方打工。
他们问我明年的打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