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优作自然不知道“壁障”得存在,在他想来,这一定是紫玲为了不让自己接近她,刻意布置的障碍。一想到此,优作几日来的愤怒便一齐爆发了:“你现在都要用这种东西了是吗,就这么不想和我接触了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取消了好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这句话,好似咒语一般,话一出口,紫玲身上本来微弱的亮光,瞬间光芒万丈,且她的身子也像是沙子般,从下至上一点点地消失着。
优作看到眼前的情景,说实话吓了一跳,他只是随口说出的气话,没想到紫玲竟然真的要消失了。可碍于面子,他现在也不好出言道歉或挽留,只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紫玲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但很快她就换上了笑脸,温柔地说:“对不起小优,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就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姐姐希望你可以和父母、同学相处融洽。那……小优,再见了。”
说完,紫玲抬起右手,朝优作的头上伸去,但很快就被“壁障”给拦截了。紫玲毫不灰心,勉力驱动着手臂,一点点往前挪动,为了阻止紫玲的行为,“壁障”也跟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然后,优作就看到了那层蓝色的半透明“壁障”,横在他和紫玲之间,他也看到了,为了突破这层“壁障”,紫玲有多么吃力……甚至是痛苦。
一番挣扎后,紫玲的右手终于在“壁障”上开了一个小口,将够她的手臂通过。这只右手,落在了优作的头上,紫玲微笑着说:“小优,要幸福哦。”
言毕,紫玲放佛是失去了动力的机器人一样,眼神变得空洞,整个人也一动不动了。她的身子才消失到腰部附近,而突破了“壁障”的右手,却在她说完话后瞬间散开,化作点点星辰。
“欧……奈桑。”优作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这时他心中也出现了很多疑惑。屏障似乎并非是姐姐布置的,因为姐姐本人也难以穿过,就算穿过了,也要付出很大代价,那就是消散的速度比正常要快上许多。
这一刻,优作知道自己错了,这一刻,他意识到……欧奈桑,就要消失了。
“不!”
人是感性动物,虽然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努力证明自己有多理智,可不幸的是,我们从未成功过。或许,不能称之为不幸,因为正是有了这种感性,我们可以在某些时候,摒弃任何理智与逻辑,只为了做“对”的事。
优作双手甚至双脚都轮番砸到“壁障”之上,他也想用紫玲的方法强行穿过,为的就是,在欧奈桑消失殆尽前,再一次触碰她。
这几乎是徒劳的,可感性在这种时刻根本不会思考这一切是否值得,是否会成功,是否有意义……感性只会告诉你的“心”,你必须这么做。
一下,又一下,优作不断攻击着“壁障”,虽然其非常坚硬,可却没让优作这个血肉之躯受到一点伤害,也没让他感觉到疼痛。
但纵使如此,优作也没能成功,他的所作所为丝毫不起作用,他……只能看着紫玲一点点地从他眼前消失。
终于,优作跨越了那道天堑,可是,紫玲也消失不见,一点踪迹也没有了,因为紫玲的消失,“壁障”也随着离去。
“欧尼桑!”跪倒在紫玲原本的位置上,优作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抒发心中的愤恨和不甘。
“小优,你怎么了?”优作刚才又打又闹的,自然惊动了他的母亲,这时美琴赶到优作的房间,呼喊了优作几声不见反应,就打开了房门。等看到优作跪地痛苦的样子,美琴快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焦急地问着。
“我没事……”优作的声音很轻,语气中,有着道不尽的凄凉和绝望。
“小优,你别吓妈妈。”美琴当然不会相信优作没事,又是摸他额头,又是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
“我说了……我没事。”优作语气变冷,推开母亲的手,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
美琴看着儿子,感觉有点陌生,就算外表没有变化,可内在,她再也看不到他的一点影子了。
观上月优作,变了,从那天开始,他成了父亲眼中的“好儿子”,正雄再也没看到优作与二次元有任何接触。不但如此,等优作升上初中以及高中后,他便成为了坚定的二次元克星甚至是杀星,坚定不移地抵制着所有与二次元相关的东西。
这是优作对自己的惩罚,他在用自己最不喜欢的方式,惩罚自己,这种行为很懦弱,可当一个人心死之后,他人又如何要求他坚强呢?
越是反对二次元,观上月优作就越无可能重新见到紫玲,他本以为这一生就会这样过去,没成想,在另一个时空、在生死攸关的境地,他与她,重逢了。
紫玲松开抱着观上月优作的手臂,为其擦拭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好友不见,小优。”
看到这久违的面孔,感受这久违的呵护,观上月破涕为笑:“好久不见,欧奈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