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还想着用这些机器取代我们,这下他们该死心了吧,机器人根本就不可能替代人类的。”
“那还用说,我们怎么可能被一个离开电就动不了、经常出问题的破铜烂铁给取代呢。”
虽然于逸凡不明白这些对话的意思,但他心中不可遏止地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再也见不到露西老师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来到幼儿园的于逸凡并没有看到露西老师,眼前一个中年、臃肿的女人介绍自己就是他们班的新老师。学生们闹作一团,吵闹不止。
“谁再喊,今天就没有午饭。”女人一个人的声音盖过了十几个小朋友的声音。
小朋友们被这难听且凶狠的声音吓坏了,都知趣地闭上了嘴。
一个用“心”、用“爱”构筑的良好氛围,就被刚才的一句话给粉碎殆尽。
烟燃烧着,烧到了于逸凡夹烟的手指,惊醒的于逸凡条件反射般把烟给扔掉了。
“到头来……我都没能亲自感受那柔软的触感呢。”于逸凡唏嘘道,之后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是露西老师,但渐渐就变成了紫玲姐姐。两个人的长相明明不同,但于逸凡却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
良久,于逸凡才缓缓开口:“我今年十九岁,可我的心,在5岁时就不再成长。如今回首,那些失去的,我已无法追回。现在的生活虽然快乐,但也有缺陷。或许这就是人生吧,人们无法做真正的自己,无法追逐喜欢的东西,只能被迫接受一个正确但不喜欢的现实。既然如此,我是否应该坦然接受这一切,并甘之如饴?”
“绝不!”
大喊一声后,于逸凡语气坚定地说:“过去的已经过去又怎样?失去的已经失去又怎样?我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现实,就算机会渺茫,我也要尽全力去争取。”
“此刻,驱使我的不是对****的迷恋,也不是虚妄的意淫,更加不是肮脏的****。是为了唤醒沉睡的心灵,是为了做回真正的自己,是对了love与peace,是……向过去的于逸凡证明,一切,仍未结束。”
豪言壮语之后,于逸凡抄起手机打给风寄语。电话接通后,于逸凡不等对方说话,就用充满了命令语气的口吻说:“十五分钟后,天歌见。”
一个多小时后,于逸凡再一次来到天歌。风寄语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纵使于逸凡迟到了一个小时,他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甚至于逸凡走来时都平静地起身招呼他坐下。
将光碟放在桌上,于逸凡目光灼灼地看着风寄语说:“东西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丝狠毒在风寄语的眼中转瞬即逝,他思考了几秒,但看着被于逸凡用手压住的光碟,只好说:“什么条件。”
“如果,我解开了那道题,你要答应把光碟借给我,让我看其中的内容。”于逸凡说。
“我能问问,”风寄语说,“你为什么要看里面的东西吗?”
于逸凡说:“我5岁的时候……”
用了几分钟,于逸凡把5岁时的遭遇说了出来,然后他又用了一个多小时讲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和现在的感受。
风寄语听完,长长呼了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你解开了谜题,也要把答案告诉我。”
“这个不违规吗?”于逸凡好奇,他毕竟转粉时间短,很多东西都不了解。
风寄语摇摇头说:“只要知道答案就可以了,别人提供的答案也无所谓。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如今,没有人解开这道题。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搜集这方面的信息,很多专家、教授,甚至是奇人异士我都没有放过。可结果糟透了,没有人能够解答。如果你稍稍关注下学术方面的东西,就应该知道这道题在国际上也是著名的难题,有无数的人在研究,但没有一个能给出答案。”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但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轻易就答应我了。”于逸凡纳闷,毕竟风寄语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个肯让人占便宜的人。
风寄语苦笑着说:“我小时候特别木讷、内向,不擅长也不怎么敢跟人说话,正是看了姐姐的节目,我才慢慢改变。”
“呃,就算是二十年前,你也都9岁了吧,然后喜欢上一个适合3-5岁孩子观看的节目?”于逸凡不解。
“你不也一样吗,你今年已经19岁了啊。”风寄语难得没有风度地喊了出来。
“那不一样,”于逸凡不知羞耻地说,“我刚才讲了,我的心理年龄是5岁,正适合看这个节目。”
人如果做正确的事情,并不会有什么负担。但如果做一件错误,或者仅仅是“不合适”的事情,那势必要给自己找些借口。于逸凡也是如此,为了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看一档低龄向节目,他生给自己编造了一段不存在的童年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