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其中一个。”风寄语说。
“白日做梦,”于逸凡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先不说那两件宝贝的价值,如果这真的是学校设置的奖励,之后肯定会公布。你用一个我早晚会知道的消息来换一个绝世珍宝,当我是白痴吗?”
风寄语早知道于逸凡不同意,说出刚才那个消息和条件不过是引诱他听第二条消息罢了。
从兜里拿出张纸铺到桌上,风寄语说:“这,就是我那第二个情报。我所求的,不过是于首领动手的时候,顺便帮我拿样东西。”
拿起桌上的纸,于逸凡端详半天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但他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再细看纸上的内容后,便发现了问题。
“真不愧是搞情报的头子,连那件事都知道。我先问下,如果我帮你拿了东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搞不好是人家的传家宝、命根子什么的,真要被我拿了,那还不找我来拼命?”
“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但之后我会放出风声说东西在我手中,就算人仇视你却也没时间来跟你计较了。而且你要办的事情,本身就会和他们结仇。”
觉得自己没什么坏处,于逸凡说:“行,这事我同意了。”
说完,于逸凡就拿着那张纸和打包好的料理离开了。
等于逸凡离开,经理一改职业人士的模样,低眉顺目、异常恭敬地对着风寄语说:“少主,那个人信得过吗?这一年来我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闻,不认为他是个可靠的人。”
作为风家的家臣,经理刚才的话等于打了风寄语的脸,毕竟他质疑了主子认可的人。
风寄语没有不高兴,淡淡地说:“齐叔,这世上未必有可靠的人能做成那件事,但疯子说不定就可以。按照我给的提示,他今晚应该就会动手。所以,奏风高放火天吧。”
齐书应了声,离开了。不久后,天歌餐厅内部放起了一支琵琶曲。那支曲子乍一听好像节奏平缓、柔和,但时间长了却能从曲子内听出肃杀、寂寥的感觉。曲子不但萦绕于餐厅内,还通过风家的联络设备,传给了校园内的很多人。
……
从很久之前就有一个传闻——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工整的句子甚至被文人雅士用于诗词中。可真正了解这句话含义的人却知道,一旦响起了风高放火天这首曲子,就该月黑杀人了。
风家放火,月家杀人。风家利用做情报买卖的优势,谋划布局,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月家则凭借风家提供的目标信息,趁乱杀人。风、月两家从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已经不得而知,但直到今天两家人还保持着联系。
四周没有旁人,只留下风寄语独坐桌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可以读取风寄语的思想,那他一定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个穿着公主装的女孩,看样子也就三四岁的年纪,粉嘟嘟的小脸可爱至极,加上一身华美的服装、配饰,足以融化任何人的心。还有一个年纪不比小女孩大多少的男孩,个子比小女孩高一些,但看上去傻兮兮的。
小女孩天真烂漫,一会把花瓣丢在小男孩的身上,一会用两只小手捧起溪水泼在小男孩头上。小男孩就只是傻笑,任由自己被欺负,但就算他不还手、不生气,小女孩仍然继续她的“无礼”举动。小女孩每次捉弄完小男孩,就甜甜地笑一下说:“风哥哥真笨。”
人们都认同一句话,回忆是美好的。有些人则不愿意这么想,不是他们不认同这句话,而是因为,越美好的“回忆”,越让“现在”显得狰狞、可怖。
喝光了杯中的酒,沉浸在回忆中的风寄语突然站起身,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此时,他双目微红,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已经从温文尔雅的贤士变成了想要吃人的魔鬼。
摔碎酒杯似乎没能发泄完风寄语那不知名的怨气,继而他仰天长啸:“月子枝,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又大吼几分钟,风寄语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一样,半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齐叔早就办完事情回来了,只是他没有上前,静静地在风寄语身后看着他,眼中全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