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好久都没有自己开车,一向都是米小样接送,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他疯了似的狂飙在风雨中。
在进过一个积水很深的路段,颠簸的很厉害,瓢泼似的大雨,使韩重看路都有些困难。
韩重突然感到后面左边有些异样,心里道:莫不是爆胎啦?
韩重停了车,下来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看,心都凉了。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说来就来了,真的爆了。
这暴风雨的天气里,谁还会来帮忙补胎?更要命的是已经四点多了,韩重还得赶到火车站找苏媚姗。
“真******衰到家了。我靠!”韩重狠狠地骂道。
韩重站在雨里,试图拦一部出租车,那里有出租车的影子,连个劫道的机会都没有。
偌大的一个城市,居然没有一辆车从韩重的视线中开过来。
“韩重啊韩重,你这是招谁惹谁了?连老天爷都和你作对!”韩重一屁股坐在污水泛滥的路上,拍打着浑浊的水,伤心欲绝,真想嚎啕大哭起来。
“苏媚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韩重问自己。
在倾城的暴雨中,韩重想到了和王立峰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有一次苏媚姗打电话到公司,接电话的不是韩重,而当时韩重就在旁边,王立峰说:“韩重这鬼,泡妞去了。”
苏媚姗打电话给韩重,哭的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助,俨然像个小孩子。
韩重在电话里说:“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他?做我韩重的女人,要坚强,不要老是哭鼻子。”
苏媚姗又打电话给王立峰,问他:“你告诉我,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我下去找她,我不哭,就算我打不过她,就用牙齿咬,贱人,敢抢我的男人!”
韩重听王立峰说,心底是那么的甜蜜,是那么的幸福,是那么的感动,又是那么的心疼。刹那间,心底花开了。
为什么现在苏媚姗说不爱就不爱,说走就走了呢?
韩重真的不明白。
可是,当韩重想起昨夜苏媚姗喝醉后的那句梦话,“我凭什么爱你……”
时间像暴雨一般,越来越快,越来越紧,眼看都快到四点二十了,再等不到车就来不极了。
出租车看来是没有希望了,就只有一条路了,自己动手换胎。
韩重想着,一定要见到苏媚姗,就顾不了许多了,豁出去了。他坐在水里上了顶,开始卸胎,二十几分钟后,总算换好了。
韩重脱了上衣,朝火车站飞驰而去。
韩重到达车站已是五点六分。跑去问车站的工作人员,“火车开了没有?”
工作人员回答说:“五点就开走了。”
韩重拿在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呆在那里······
韩重突然想起苏媚姗用他的电话,打过她姐夫的一个朋友的电话,韩重拨过去,问了苏媚姗姐夫家的电话,决定去武夷山找她。
话说苏媚姗买了内衣之后,浑浑噩噩的在大街上走着。
清凉的风吹起她的裙子,又裹起她的身躯,微醺的花香忽隐忽现,走着走着,就到了她经常和韩重去吃饭的水街。
苏媚姗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叫了快递公司,给韩重寄出了一份快递,失魂落魄的挤上了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
至于一切的行李,苏媚姗都不要了。
难怪韩重去守株待兔,没有见到苏媚姗。
茫然坐在候车厅里,苏媚姗在“走”,“还是不走”之间反复纠缠。
一场暴风雨不合时宜的侵袭而来,雨点儿急促的敲打着窗子,找不到出口的水肆意汪洋,次第而至的雨箭爆开了无数的水花,前仆后继,来不及绽放就已经凋零了。
乘车的人都在享受暴风雨带来的清凉,而苏媚姗却在走与不走之间痛不欲生。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苏媚姗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她忽然想到一个简单的办法或许可以给她指点一下迷津。
苏媚姗决定做三件事儿,来决定是不是要留下来。
苏媚姗去买了两袋韩重最爱吃的开心果。
心里说,如果是双数,就留下,是单,就走。
苏媚姗心里这般忖道,手已经撕开了袋子,洁白的开心果,淘气的撒了一地,像是故意和她作对。
苏媚姗慌乱的将开心果弄在一堆,仔细的搜寻还有没有一颗或者半颗遗忘在别人的脚边。
苏媚姗若无旁人的蹲下,开始忐忑的一双一对数将起来。
候车厅的人都以为这个漂亮的女人,神经有毛病,忍不住一阵偷笑和私语。
“没见过这般小气的千金大小姐,不就洒落了几颗开心果吗?”
“多大了,还这么认真的数?”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还在哭呢,说不定,数开心果,会开心呢!”
“切,你数给我看看?真是搞不懂。”
“........”
苏媚姗并不理睬围观之人的七嘴八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着。
一双,一对,一对,一双.......
有好事者,甚至开始在和人赌钱,买单买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苏媚姗数着数着,竟忍不住剥了壳,吃了起来。
末了最后,只剩了一颗,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吃掉了几颗?
“我怎么就这点儿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苏媚姗寻思着。
苏媚姗有些不甘心,索性将另一袋开心果也倒在了地板上,重新来过。
“开心果,开心果神,求求你,赐给我一个开心的结果。”苏媚姗拨弄着洁白的果子,暗暗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