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有点儿土匪的男人,再也不能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再也不能吻她湿润的唇,再也不能在她耳边清唱: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裤子上茅房······苏媚姗几乎都要哭出声了,心底竭斯底里的喊道,“三哥,我心爱的韩重!”
苏媚姗终于狠心的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苏媚姗啊苏媚姗,你真的可以放下这个男人吗?”苏媚姗站在旅馆门前的榕树下,没心没肺的扯着榕树的胡须,喃喃自语道。
满满一地,长长短短,凌乱的榕须,分明是苏媚姗片片破碎的心。
“韩重,该死的韩重,你真的睡死啦?成了睡神仙啊?!你出来追我呀!追我呀!”苏媚姗看着旅馆的大门人来人往,瞅着上上下下的电梯,没有她期盼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丝恨意开始侵蚀苏媚姗矛盾的神经,苏媚姗破口大骂,“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起风了,天空阴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
车来车往,人群一片喧嚣,苏媚姗本能了按住被风掀起的裙边,惊觉自己没有穿底裤,捏着裙子,羞得耳朵都发烧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儿,得先找个内衣专卖店,买一套内衣才是。
苏媚姗记得,在关帝庙附近有一家婷美,虽然与她的品味格调相去甚远,但是她还是叫了车去了。
服务员笑容可掬的接待了苏媚姗,她选了一套紫色的,去试衣间。
当苏媚姗看到自己屁股上的淤青时,她再也抑制不住不争气的泪水。苏媚姗开始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为什么不给韩重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去飞翔的勇气,恨那些个迷恋她身体的畜生。
因为深爱着韩重,她不敢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韩重知道了在他的女人身上发生了这样混账事儿,会怎样想,又会怎么做?
这淤青,是她一生的耻辱,换上了新的内衣之后,苏媚姗去了关帝庙。
苏媚姗对着关二爷,虔诚的跪了下去,深深的拜了三下,心里到:二爷在上,小女子苏媚姗诚心的许愿。一愿,家人健康;二愿,韩重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三愿,垂涎我身体的男人都不得善终。
许完愿,苏媚姗又虔诚了磕了三个响头,添了些香油钱,去抽一只签。
签上写道:
花非花,雾非雾,朝晴暮雨心上秋。
一睡三天,一梦三年,剪不断的珠泪,道不尽的爱恨悠悠。
错错错,恰似一弯溪水向东流。
苏媚姗本来是想去大师解签的,可是又一想,还是算了吧,无非都是些口是心非的话,不听也罢。
韩重打苏媚姗的电话,通了,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韩重一阵窃喜。
“喂,你好?那位?”接电话并不是苏媚姗,韩重瞬间又跌到在万丈深渊。
“苏媚姗呢?”
“不好意思,苏媚姗已经不在春晓传媒系任教了,她把这个电话留给了我们传媒系。”
韩重依稀的听出了是接电话的是卜正安。
很显然,卜正安也听出了韩重的声音,“韩重?!”
“是我,苏媚姗呢?苏媚姗现在的电话呢?”韩重问。
“不知道。”
韩重彻底的绝望了。
韩重翻身下床,跑去问前台:“昨夜和我一起来的女孩子,什么时候走的?”
“没有怎么注意,我们这儿的客人太多了。”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很漂亮的,穿一件蓝色的裙子,红色的高跟鞋。”韩重向一个小女孩描述道。
“哦,你说的是她啊?”
“想起来了吗?”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还在前门的榕树下呆了好一会儿呢。”
“原来你们吵架啊!女人是需要呵护,需要哄滴。”
“那你有没有看到,她往那边去了?”
“好像是往关帝庙那边去了。”
“谢了!”韩重急忙去拿车,只听见后面有人叫,“先生,你今天还要续住吗?先生?······”
韩重开车飞也似的往关帝庙去,偏偏被堵得水泄不通,只好找个个车位停了,一路小跑。
早上还是阳光明媚,这时天空突然变得很阴沉,迎面吹来了清凉的风,好像要下雨了,韩重已然顾不得那么多。
关帝庙,人山人海,善男信女还真不少。香烟缭绕,人声鼎沸,檀香扑鼻。
一个卖佛香的老太太走过来:小伙子,上香吗?二十块钱一把。
“不要了,谢谢,我来这里找人。”
“十五块,要不?”
“抱歉,我真的不要,我赶时间。”韩重在大香鼎旁搜寻苏媚姗那熟悉的身影。
没有,就连有点儿相似的都没有。
韩重又去了庙里,还是没有看到苏媚姗。
韩重对着关二爷的神像,跪了下去,深深的一揖,心里道:二爷啊二爷,都说你忠义无双,求你保佑我找到苏媚姗,回去之后,我一定请你住我家,常年供奉。
膝下的这个蒲团垫子,十几分钟以前,苏媚姗也曾虔诚的用过,也许下了心愿,只是上面参拜的人不同而已。
如若关二爷能够说话,他定然会告诉韩重,你要找的人刚才还来过。
韩重为了表示虔诚,也添了些香油钱,顺手抽了一支签。
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