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雷从小就很懂事,三岁开始跟着薛老头习练武功,学习成绩也很优异。
去年,薛老头突然把孩子托给王寡妇帮忙照看,说是要出趟远门,王寡妇自然也没有多想,平时老头不在的时候,孩子也都是她帮忙照顾,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谁知道这次竟然是孟雷跟薛老头见的最后一面。
那一身笔挺的灰布大褂一瘸一拐的出了村口,再回来的时候竟然只剩下半口气了,胸口的位置被利器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连夜逃回了王寡妇的家中。
最后薛老头也没来得及见孩子一眼,等孟雷跑到他面前跪下的时候,早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了,胸口的血液像是流干了,血迹从门口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堂屋,王寡妇吓的一脸苍白,她这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扶着薛老头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孟雷当时脑袋一片空白,薛爷爷为人正派,一生从来不与人争嘴,凡是都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得罪他人,这次怎么会被伤成这副样子,最后连命都给丢了?
别人或许并不知道,孟雷心里却非常清楚,虽然瘸了一条腿,左侧的半边身体由于神经受损之后反应比较迟钝,可是薛爷爷的一身功夫绝对不弱,寻常几个汉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从身上的伤口来看刀刀致命,这人下手完全没有留活路的意思,到底是谁如此的狠心!
红着眼强忍着心口的悲痛,紧紧的将薛爷爷的身体抱在怀里,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爷爷出去的这断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管怎么样,薛爷爷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虽然薛爷爷一直说他是捡来的,二十年相依为命的生活,孟雷跟薛爷爷的感情已经融入了血脉。
“雷子,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王寡妇手里拖着一张染着鲜血的纸团,颤颤巍巍的递了过来。
“王姨,把门关上!”孟雷接过纸团,抬起脑袋哽咽的交待一句,吐出一口浊气,双手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解开纸团:
“小雷,看完之后抓紧时间离开村子,去市区一家叫帝豪夜总会的地方,找一个姓余的老头,他跟我一样瘸了一条腿,把脖子上的玉佩摘给他看,他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爷爷教给你的功夫不要落下了,抽空一定要多去揣摩和练习。”
“临走前把老房子一把火烧了,别告诉任何人你的去向!”
薛老头写的一手好字,平时也会帮乡亲代写书信,在城中村的乡亲们都非常清楚,可是这张纸团上的字迹却非常的潦草,应该是他用左手书写的。
“雷子,报警吧!”王寡妇胆小,下意识的想到了报警,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
“王姨,谢谢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今晚的事情麻烦您先替我保密,过段时间我在跟您解释!”孟雷抱起爷爷的尸体,弯腰给王寡妇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孩子,别太难过,老头子的丧礼总要办的,这样吧,就说你爷爷病故了,明天早上发丧吧!信得过阿姨的话,这事情由我来替你操办,这些天你好好的休息,别乱想!”王寡妇心里狐疑,可是毕竟活了那么大的岁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不让报警,也没有太较真,转而替孩子张罗起了薛老头的后事。
“王姨,我替爷爷谢谢您!”孟雷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爷爷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丧事非常顺利的结束,一连几天下来王寡妇忙里忙外的非常的辛苦,村里人都道薛老头命苦,好不容易盼到孩子二十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却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撒手人寰了,真是命比纸薄啊!
丧事结束之后,孟雷一直把自己关在小平房里,王寡妇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
孟雷并不是因为悲伤过度自暴自弃,也不是害怕面对担惊受怕,他在等,等那些杀害爷爷的真凶找上门来,就在之前卡车失灵急踩刹车发出尖锐声响的时候,孟雷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双眸子里露出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凶光。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手,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让卡车直接撞塌平房,等卡车一头撞进平房的时候,孟雷只来得及往身后的墙面稍微躲了一下,房子就已经崩塌下来,正好把他压在了下面,左边的两根肋骨已经断了,幸好头上只是蹭破了层皮,手脚并没有受伤。
脚步声在刚才孟雷爬出来的地方停了下来,“咦,没死!”
猴子也有些诧异,看着石板上残留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受伤了,就算这小子命大,可是既然兄弟几个亲自出动了,就绝对不会让他活过今天晚上。
“都散开,回屋子里去,特警办案!”刀子扯开桑子朝村民吼了起来,手里举着一份特警的假证明,“一群乡巴佬,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心里鄙视着这群老实巴交的村民,眼神狠狠的瞪着那个皮肤黝黑的妇女。
其他村民听到自己的吼声都乖乖的躲进了屋子,唯独这个女的依然愣愣的站在原地,要不是怕惹麻烦,刀子早就一枪崩了这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