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兄弟疑惑,手上的动作好歹还是停下来了。
“刚才听说这位大叔被五步蝮咬伤了,正好我铺子里新推出了一款解毒丸,专门针对各类蛇毒,或许能救回一条人命,价格也不贵,活动优惠价888块!”麦冬硬着头皮讲完,心跳的跟打鼓似得。
“无耻之极!”刘泽远刚转身走上台阶,听到这段讲话后怒道:“毒入脏腑,心肺功能已经衰竭,别说是我,恐怕连岐黄榜上赫赫有名的梅、兰、竹、菊四位宗师也要束手无策,就凭你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随便拿出一颗丹丸,就敢说能救回他的命?”
“能不能救活,要等试过以后才能定论,总比某些沽名钓誉的人,让家属把病人抬回去等死要好!”麦冬挺直胸膛,不甘示弱道。
“你…”刘泽远被这话噎的够呛。
“我怎么了?你不顾病人安危,乱用银针封穴这种虎狼之法,施针之前有没有跟病人家属讲明白这么做的利弊所在?”麦冬小时候曾跟随姥爷学过一段时间针灸,对银针封穴多少了解一些。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刘泽远被气的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恨不得用手里的银尺敲烂对方的脑袋,自己行医这么多年,何时被人这样数落过?
“我是不是胡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麦冬懒得跟对方争辩,转而冲夏春梅说:“你丈夫最多还能撑四分钟,你打算犹豫到什么时候?”
“嫂子,试试吧!”余氏兄弟心动。
夏春梅原本已经绝望,想起夫妻俩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经历的种种磨难,再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眼看着闺女走出了象牙塔,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每个月能往家里寄几千块钱,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如今却又遭逢这样的巨变!
原本她还在替丈夫感到心疼,辛辛苦苦操劳了一辈子,临走前还要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当真是老天无眼!现在突然有个人站出来,这个节骨眼上极力推销一款解毒产品,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愿意花钱试试。
短暂的犹豫过后,她抹掉泪水,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快丝帕,里面包着一沓百元钞票,抽出九张递到麦冬手里,语气冰冷的道:“我买一颗!”
麦冬接过钞票,将事先备好的青色瓷瓶交到她手里,还不忘给对方找了二十块的零钱。
“大妹子,别听他的,这药肯定是假的,这人太缺德了!”
“人渣,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卖他的假药…”
“冬娃子,你就积点德吧,担心将来生儿子没屁眼!”
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所有人的矛头直指麦冬,破口大骂的占了多数,大家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将他埋了,免得这家伙以后去祸害更多的人家。
“你这解毒丸要是能把人救回来,我刘泽远以后见面就敢喊你一声师傅!”
“这话我可当真了。”麦冬一脸坏笑道。
另一边,夏春梅已经将解毒丸送进丈夫嘴里,她原本也没报什么希望,再听到周围一片谩骂和谴责的声音,心里就更没底了,难道自己又被骗了?
五秒过去…
十秒过去…
徐国良的呼吸陡然变得舒缓起来,抓挠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接着抽搐停止,脸上紫乌的色泽一点点淡下去了,耳鼻口流血的迹象得到缓解,伤口流出的血液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红艳,最后跟正常血液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两分钟后…
徐国良用虚弱的声音喊道:“水…水…我想喝水…”
“国…国良,你醒了?”夏春梅听闻丈夫的声音,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接过余氏兄弟递来的矿泉水瓶,小口小口的喂丈夫喝水。
徐国良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依旧虚弱,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烈火正在燃烧,视线所及,是一片瓦蓝的天空,白云苍狗间,妻子挂满泪痕的脸庞一点点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