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我……”杨帆的嘴嚅动了一下,没有再出声,而是颓然的往地上一蹲,双手扯拽着自己并不长的头发,表情异常痛苦,甚至在他那成天写满欢快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杨子,怎么回事?”疯子蹲下身问。疯子、癞头跟杨子关系最近,这也是钟磊带两人来的原因。
“钟哥、疯子,我……”这一次,杨帆没有再压抑,而是任凭泪水哗哗的流淌。
“哭什么哭?格老子,瞧你那熊象,天塌下来有爷们顶着。”癞头最见不得人哭,特别是个大男人,而且是自己关系最铁的兄弟。
钟磊给癞头一个眼色,癞头闭了嘴,却一拳击在了越野车上,车子立刻凹进去一块。
但癞头的一骂,也确实让杨帆止住了哭泣,他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格老子,竟然有人敢在我们兄弟头上动土,老子这就撕了他。”这一年时间,都在外面做火器生意,死人是不可避免的,这些特种兵兄弟已经早就不在乎这条命,所以一听杨帆的话,癞头第一个火了起来。
“癞头,你马上去银行取二十万给我送到医院去,对叔叔和妹妹的伤要找最好的医生,等他们稍微好点,送他们去江汉。疯子、杨子跟我去警察局,我要问问案件的处理情况,然后再做定夺。”钟磊是这一群人的头,所以他要全盘考虑,别真与人发生冲突时,杨帆的父母和妹妹再成为别人的人质。
“钟哥,这事让疯子去呗,我……”癞头可不想打架没有自己。
“服从命令,杨子父母和妹妹的安全由你负责。”钟磊沉声说。
“是,钟哥。”不管什么事,只要钟磊说到服从命令,那大家就得无条件服从,因为这是军人最大限度减少伤亡的前提。
钟磊也正是怕癞头这个火暴脾气,别到时一言不和,杨帆要拼命,癞头也跟着凑热闹,自己可一手抓不住两个。疯子虽然人称疯子,但却遇事冷静,他只是跟敌人拼命时才疯,不管多凶狠的对手,他都敢拼。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有机会让他跟谈冬挑战一下的话,明明知道不是对手,他也会拼全力一搏。当然,任何人,碰到这种不要命的疯子,也都会觉得头疼。
癞头乖乖地去银行取钱,并送到医院去。
就在癞头到医院的时候,钟磊三人已经来到了公安局。
“你们是问前几天的伤人案和昨天的强*奸案?”县公安局刑警支队的一位副队长接待了他们。
“我们想问一下,案件有什么进展?”钟磊道。
“暂时还没有,伤人案由于现场人太多,又是晚上,谁都没有看清袭击者是什么人。而强*奸案,虽然受害人大概描述了犯罪嫌疑人的特征,但我们并没有查到此人。”副队长慢条斯理的说。
“我妹妹说那人就是前一天指挥打人的混混头子。”杨帆说。
“你们说是就是?人家有不在场的证据。”副队长说。
“谁证明?”钟磊问。
“公司员工啊!”副队长嘴一撇。
“靠,你他妈就是他们一伙的,怪不得我妹妹说打人的时候就有警察在场,却不管不问,任何罪犯打人后逍遥离去。”杨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太讨厌这个副队长的态度。
“请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办案要讲究证据。”副队长说。
“我妹妹就是证据,她已经指明犯罪嫌疑人,你们为什么不抓?”杨帆火道。
“你妹妹有证据,人家也有证据,我们总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吧。”副队长哂然道。
“你……?”杨帆还想说什么,疯子一拉他说:“杨子,我们走吧。”
“谢谢你警官。”临走的时候,疯子客气的跟副队长说了声再见,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此时他的眼神里布满了杀人的冲动。
“钟哥,很明显,警匪勾结。但人家说的可是冠冕堂皇,再说他们代表着********机器,我们不可能冲了人家公安局,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动手。”疯子说。
“行,警察那边咱们以后再说,首先找到那个害了妹妹的凶手。”在钟磊他们心里,杨帆的妹妹就是他们自己的妹妹,因为他们早就生死与共,所以他的称呼都是妹妹,而不是杨帆妹妹。
“走吧,先到医院去看下叔叔阿姨和妹妹,一会咱们再商量怎么做。”钟磊说。
三人开车到了医院,癞头已经把钱交给了杨帆父母,在钱的作用下,医院已经派来了最好的医生。杨帆的妹妹没什么,只是心理伤害比较严重,而杨帆的父亲由于伤了两根胁骨,且左腿骨折,所以行动不便,但坐轮椅没有问题。
“癞头,买四张飞机票,你带着叔叔阿姨还有妹妹今天就离开这儿去江汉,住在我的别墅里,这边的事情我们来解决。”在看望完杨帆的父母和妹妹后,钟磊吩咐道,到底是个小县城,医疗水平太差,就是最好医生也就是大医院里配药师的水平。而去到一个崭新的地方,也有利于杨帆的妹妹忘却心灵的创伤。
“怎么又是我?”靠,癞头这次是极不情愿了,满心思是准备干一场的,最后落得跑过来又跑回去。要是他知道后来钟磊等身陷险地,估计这时候就是钟磊拿枪逼着,他也不会提前离开。
“怎么的,那应该是我?”钟磊道。
“那倒不是,嘿嘿,钟哥,我去。”癞头把那并不多的几根头发一抹,看得出钟磊在他们这些人中还是有威信的。
白天忙碌了一天,总算把杨帆的父母和妹妹送上了飞机。回到杨帆那已经被捣得大洞小窟的家,吃着从小摊上买回的熟菜,喝着两三块钱的一瓶啤酒,三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军营时代。
因为今天,就在今晚,他们将再次迸发嗜血的激情,再次有了军营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