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铺天盖地,郭玉茹惊狂似的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做什么选择,我一直很喜欢鲁明锐!”这话像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响彻晴空,张远志的头一下子就爆炸了。
在张远志的世界里,郭玉茹是永远的爱着他的,然而这时候郭玉茹在众人面前一下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喜欢自己,她竟然一直喜欢的就是鲁局长。
“哦,哦,哦!”台子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些个张远志家的左邻右舍们,那些个与张远志一道工作过的同事们,还有县政府的那些个高官们,他们的掌声更加灿烂,因为鲁县长的面子有了,一渠水一下子活了。
张远志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得一塌糊涂,他抱着那个盒子慢慢的走下了台子,泪水糊了他的眼睛,一个女人紧紧的搀扶着这个张远志回到了家,这个老女人就是张远志的妈妈吕秀红。
外面的声音依旧那般的大,掌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歌声一下子变成了幸福的旋律,主持人的声音赛过那大海的浪花,张远志的妈妈拿了毛巾,给儿子擦拭着那眼际的泪水,那不再是晶莹剔透的珍珠,而仿佛一下子成了被人唾弃的东西。
“丢人啊!真得丢人啊!”这是爸爸张三守的声音,爸爸不住的在院子里走着,“我说让你不要回来,啊!你不仅回来,还把我从工地上叫回来,秀红,你死了我也不会落泪,啊!啊!我张三守在银树村活了四十多年了,当包工头十几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唾弃过,啊!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个地方活人呀!让咱远恒与香香怎么活人呀?”
爸爸张三守突然拿着棍子发疯似的打着东西,窗子被打烂了,很多东西乒乓声不断,而妈妈吕秀红抹着泪水,紧紧的抚着自己的儿子张远志,她晓得这个时侯最最需要关心的不是张三守,张远志这时候心灵所受到了很大伤害又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呀!
“儿子,别听你爸的,打了咱再买,你爸是包工头,咱有钱,啊!你,你这事情就让过去吧!啊!孩子,我跟你爸心里明白你的苦楚,真得,孩子,咱,咱千万别把自己煎熬上呀!”
吕秀红不断的用手抚着儿子的背,那声音特别大,那种后怕与惊扰让这个女人自己也不明白该做什么。
张远志好像一下子没了精神一般,浑身泪水浸泡,两眼无光,就连手指也不动弹,张远志好像死了一般,哀莫大于心死,吕秀红能明白儿子痛苦到了极点,他这时候最最需要的则是家人的关心呀!
“儿子,擦下脸,啊?别难过,不是还有那个小江吗?那可是漂亮女人啊!妈都看过了,女孩子的小酒窝特别好看,啊!凶大,屁股也大,准是生儿子的料呀!”女人不住的安慰着自己的儿子,但是她晓得儿子的感情关是不容易过的,他与这个郭玉茹从小一起玩到大,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娃洼亲,全村人都知道,以前是郭村长与郭婶子天天找人要跟自己家里完成婚事,可是到了后来粘上鲁局长之后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儿了张远志给忘了,到今天还如此的欺侮自己的儿子,这个郭玉茹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张远志听着妈妈的唠叨,一言也发不出来,他的喉间好像被什么东西阻塞了一般,张远志太难受了,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一个男人真得一切都幻灭了。
外面的声音很大,然后渐趋结束了,张远志的爸爸张三守还在外面不住的骂着,突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不是刘乡长吗?女人吕秀红赶紧到门口挡着张三守,除了刘乡长,张远志还听到了大伯张三贤的声音。
“三守,发什么疯呢?啊?发什么疯呢!看看,啊!把家里全都砸坏了,你自己是不是就开心了!当个包工头,钱是赚下了,心眼却小了,远恒远志还娶不娶媳妇,香香还嫁不嫁人,啊?”大伯的声音倒是起效果,一下子就把张远志的爸爸给震住了,这个一直以来很沉稳的乡下汉子今天怒火冲天,像个疯子一般打烂了很多的东西,妈妈吕秀红开始收拾,而大伯与刘乡长一道朝着房间来看张远志。
张远志浑身无力,背着身子,泪水迷糊了眼睛,他说不出话,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在这个大千世界里,他自己就像一个孤独的男人一般,他的手颤动着,他的身子被大伯张三贤翻了过来。
“孩子,你发什么疯呀!天下的女人多得是,为什么就恋上郭村长的女儿郭玉茹呀!我告诉你,焦春那女娃就很不错,她明天就去乡里报道,你呀!娶个城镇户口的多幸福呀!为什么一定要个村姑郭玉茹呀!这女娃,我打心眼里就不喜欢,长得也不好看。”大伯用手抚着张远志的脸蛋。
刘乡长呢!紧紧的握着张远志的手:“小张!你说你也是一个明智的男人,怎么今天就犯起糊涂了啊!你说说,刚才那个举动,唉!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后果吗?啊!我跟周书记可能都会受到惩罚,啊?你,你这不是害了你的老领导吗?你跟玉茹之间的事情谁不清楚,可是女人攀龙附风这是常事,你何必要死脑筋呀!”
刘乡长与大伯是来安慰张远志的,他们的声音张远志能听清楚,然而他浑身没有一丝的力道,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痛苦的叫着。
“那个,小江,小江!你,你过来好好的安慰一下小张,啊!快点呀!”这是刘乡长的声音。
“我在这呢!刘乡长,我在这呢!”江小湖一下子扑到了张远志的跟前,而张远志感受到了一个特别轻柔的手抚着自己的冰冷的手臂,再然后是自己的妈妈给倒水。
“刘乡长,快点,出发了,快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