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黝黑的面皮一动，喜出望外，“你说什么，真的雇我们吗？”别人都是几个人一起，每个人就能少出点钱，可这人愿意一个人出钱请他们带他进山，怎么会不意外？

“当然。”苏泽很爽快地取出钱，递到他们面前。

钱都拿出来了，父子二人自然不再怀疑，接过钱后张老汉连忙道：“小兄弟请放心，我们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尽量带你靠近仙雾范围。”

“哦，难道你们没进去过？”苏泽产生一丝好奇。

“不是我们没进去过，是所有人都没进去过。”怕苏泽因此不雇佣他们，三牛忙解释，“那可是仙雾，我们平凡人又怎么可能进得去。大哥，那个……我们进不了仙雾中，这个钱……”

钱还没放进口袋，张老汉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泽，拿钱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泽晒然一笑，摆手道：“你们放心，我不是去看仙雾的，钱你们尽管拿着，我们边走边说。”

听他这么说，张老汉父子这才放心收下钱。山民都很老实，怕客人最后进不去仙雾里面找他们退钱，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在张老汉父子的带领下三人很快进入山中，长白雪山并非处处是雪，也有些地方是丛林。不过大部分的地方累月冰雪甚至经年冰封。苏泽一边打量整座大山，一边和两人聊了起来，同时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张老汉一家在这里住了很久，是地道的山民，一家五口三牛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不过已经出嫁了。

“三牛，之前你们说没人真正进过仙雾里面？”苏泽并没有急着向他们打探雪山参可能生长的位置，反而对‘仙雾’产生了一丝好奇。“没有的，我们在这里很多天，如果有人进去过我们一定知道。”三牛憨憨一笑，道：“对了苏泽大哥，你到长白山不是来看奇景的，那是做什么的？”

苏泽问道：“我想采些雪山参，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知道哪儿有吗？”

抓了抓脑袋，三牛想了想道：“雪山参啊，这几年长白山划分区域，大部分的地方都围起来形成保护区，大部分的雪山参生长地都在保护区里面……”

“我不要保护区里面的雪山参，我想问问保护区外面哪里有年份比较长的雪山参？”苏泽弹了弹衣袖，俗话说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保护区里面那些人工培植的雪山参年份不够，更重要的是缺少灵性，没有灵性的雪山参是炼不出好丹药来的。真正的灵药必然受天地灵气的孕养，那些市场上人工培植出的雪山参不是苏泽的选择，没多少用处。

“保护区外面呀？那倒是很难看到。”张老汉皱着面皮。

“不是啊爹，两个月前我们不是在山上看到过一株雪山参吗？当时您还说野参生长不易，年份太浅，不要采摘它。”三牛纠正父亲的话。“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确实遇到过一颗，不过才几年的年份，当时还看到一只全身雪白的大熊出没。”张老汉恍然，看向苏泽眼角的皱眉颤动，“三牛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好像那只大雪熊专门守候在那里，我们打它不走，我们走它也不追。可那根雪山参太小，没多少价值……”

“有熊守护？”苏泽眼睛一亮，但凡有怪守护，必出灵物！但很快他又有些怀疑，问道：“你们遇到雪熊，又打它为什么最后走了，难道打不过？”

虽然大熊被列为保护动物，但打熊的人还是有的，山民没那么多的法律意识，又被生活所迫，按说遇到大熊应该会冒险打杀暗卖的。而且三牛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应该有猎枪短工之类的东西。

哪知张老汉却是叹息一声，道：“山里人打猎有打猎的规矩，那是一只怀着崽子的大熊，打杀了是要伤天和的。现在大熊本来就不多了，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们也不会无辜伤了它们的性命。”

看似平淡的叙述却给了苏泽不小的震动。是啊，物竞天择本就是规则，人和妖兽斗也无非是为了生存，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你，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原先在无尽之海，妖兽比人类还要多，几乎每天都要进行血腥的杀戮，每一天都有可能死在妖兽口中成为它们的食物，若不争，若不杀苏泽早就死了。

只是张老汉父子的做法却让苏泽深深敬佩，毕竟这里不是无尽之海，也没有那么多的杀戮。这个世界很多珍惜动物对人类并没有伤害，人类私心往往是物种灭绝的根源。

一时间苏泽想得有些远了，突然被三牛的声音打断，“苏泽大哥，刚才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吧？他们被凯瑞带走的那条路，听说是游客失踪最多的，我怀疑那条路有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给你的朋友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别走那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