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陆父早已落座,只不过他坐在了陪坐上,看到这情况,林一元微微一愣。
“小林,快坐吧!”陆父指着首位微笑道。
林一元回过神,忙摆手推却:“叔叔,您这是折煞我呢,请您上位!”说话的同时林一元来到首位前,将椅子抽出,然后看向陆父,等待他就坐。
“怎么那么多穷讲究?你对我陆家有救命之恩,坐首位理所应当,谈不上折煞,快坐吧!”陆父表情不以为然,态度甚为坚定。
林一元惊疑不定的看着陆父,又看了看座位,最终还是没坐下去,坚持道:“陆叔叔,您别介意,可我不能不懂礼数呀!您要是不坐首位,今天这饭我是不敢吃了!”
陆父态度已经十分固执,但是林一元的态度比他更加强硬,说什么都不肯坐首位,还以退席相迫,算是把话说到位了。
“哎呀,死老头子,小林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你就这样,吓到孩子怎么办?何况,小林让你坐上头,那也是出于尊重,你拿什么架子?”陆母端着一只装汤的砂锅走了出来,见自家老头子和林一元犟到一起,立马帮偏架,数落起了陆父。
“哈哈······”陆父被老伴责备却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本没什么,就是声音有点大,震得人耳膜几乎快破裂,也吓坏了陆母,身体一哆嗦,脚下一下子没站稳,身体向后仰倒,惊恐之下,陆母啊的尖叫,却仍旧抓着砂锅不放。
滚烫的甲鱼汤,在砂锅中摇来晃去,陆母也终于站立不稳,整个人仰面朝后跌去,砂锅也飞了起来,眼看鱼汤即将泼在陆母的脸上,陆父吓得色变不已。
万急时刻,忽然林一元闪身冲出,就见身影一晃,已经来到了陆母身边。
林一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花般探出手掌,一把托住下坠的砂锅,顺势将手臂微微朝下一压,接着转动手掌,好像耍杂技一般,就见砂锅在他掌心打着转。
与此同时,林一元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不偏不倚抓住陆母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人拽了起来。
从陆母摔倒再到被拉起来,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正在厨房中忙活的陆诗韵惊得目瞪口呆,手里提着菜刀愣在门口,傻傻望着林一元,就见他一手托着砂锅,一手扶着母亲,姿势帅到了极点。
“阿姨,您没事吧?”林一元没注意到自己酷酷的姿势,只是关切地看向陆母,生怕有个好歹来。
陆母犹自惊魂未定,使劲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着不断起伏的心绪,而陆父和陆诗韵也反应了过来,不约而同走了过来。
“快放下砂锅,这东西才离灶,温度高着呢,没烫坏手吧?”陆诗韵一脸紧张,想要伸手去接砂锅,可她细皮嫩肉的,林一元哪能让她以身试险,赶忙转身把砂锅放到了桌上。
“我皮糙肉厚,没事的,你万一要是碰着了,那可就真完了,铁定得脱一层皮。”林一元避重就轻开了个小玩笑,想要分散陆家人的注意力。
刚才情况危急,逼不得已之下林一元才出手相救,因此也暴露了他会武术的家底,而他并不像显露这一方面的特长,只想做一枚安静的美男子,这才是他的初衷。
然而一旁的陆父却丝毫没被这小把戏糊弄住,在确认老伴无碍之后,在首位坐下,目光却一直在打量林一元,心里仿佛酝酿着什么话要说出来。
“小林,前几天听诗韵讲过,她说你是一位兽医。”陆父说话的样子很随意,一副闲拉家常的姿态。
林一元听出了异乎寻常的味道,不过他也不打算继续隐瞒,看了一眼陆诗韵,笑了笑说:“其实我是一位风水先生,师从茅山,那晚坐陆姐的车,当时彼此还不认识,所以没说实话,陆姐别介意呀!”林一元真诚致歉。
然而陆诗韵却没想象中那么惊讶,显得有些过于冷静,脸上夹带着淡淡笑意,扶着母亲坐到桌前,拧开酒瓶盖,给陆父和林一元分别斟了一杯酒,这才坐下。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陆诗韵忽然盈盈一笑,说出的话让林一元费解到了极点,而后就听他解释说:“还记得头一天驾考结束后吗?当时我们在驾校门口分别,你给我留了一张名片哦!”
经过陆诗韵这么一提醒,林一元恍然大悟过来,那天给名片的时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没想那么多,要知道名片上可印着一行大字——一元风水事务所!
“那个,人有失算马有失蹄,没想到是我自己暴露的呀!”林一元不禁苦笑,同时也暗暗抹了把虚汗,刚才也幸好提前承认了自己不是兽医一事,要是一直隐瞒下去,现在可就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