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我边无比凄楚大声说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嘲笑我,侮辱我,打击我,把我往绝路上逼?
我也不想我爸爸是坐牢的,我也不想我妈妈是神经病,我更不想自己无父无母住在别人家。
你们知道吗?我生下来就是个早产儿,每天吃药,经常住院,还做过大手术。我的童年都在和病魔抗争,我被折磨的连话都不会说。
但那个时候,我会笑,会开心。可是,在我七岁那年,我爸坐牢了,我成天成天的哭,我连唯一的爸爸都失去了。
我只能寄住在陈叔叔家,我身体太差一个人活不下去啊,我只能靠陈叔叔。
可寄人篱下的滋味你们尝过吗?我什么都不敢随心所欲,做什么都小心谨慎,生怕做错了被人赶走了。
在家待的每一天,都很累,可到了学校,还要遭到同学们的嘲笑,还要被人嫌弃。这种感觉,你们知道吗?
你们说,我怎么不去死。对,我死过,我被现实逼的跳楼,被逼的让人用刀捅自己。但都没有死呀,可我现在却是生不如死啊!”
说到这里,我的情绪已经崩溃了,泪水流满了我的脸,鼻涕都流了出来。
本来,杨为民和那些老同学见我走近,还有点防着我这个神经病,可当我说出这番话,他们集体露出了一个表情,愣了。
我在杨为民和谢晓丽面前站住了脚,然后一一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扫过那些表面清秀内心却十分丑陋的面孔,边扫,我又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我什么都没有,只想靠读书出头。可是,学校的环境,真的很恐怖,从小学开始,谁见了我,都远离我,躲避我,瞧不起我。
我没法接近任何人,我不是故意要孤僻的,是没人愿意搭理我啊!
你们知道,我多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我长得丑,但我也想谈恋爱,我孤单,可我也想有朋友,在遥远的大学,我努力去拥有了一段爱情。
可这甜蜜没尝到两天,我就被人无情抛弃了。我有尝试过结交朋友,但最后还是被轻易的扔了。我也曾努力读书想拿个毕业证,结果我被人一步一步逼的走入了绝境。
我不是想离开学校,是我不得不离开啊!我不是被人当狗一样牵着却不报复。是我没能力报复呀,我不是想躲在陈叔家白吃白住,是我受不了世人的排斥啊!
我知道自己爸爸是坐牢的。你们反感我,可这我无法改变啊。我也恨他,可你们知道我又有多么渴望父爱吗?
我多么渴望自己有一个正常的爸爸,一个正常的妈妈。在我被欺负的时候,起码有家人安慰我保护我,在我需要关怀的时候,可以躺在父母的怀抱,在我需要玩的时候,父母可以带我去游乐园,在我想吃东西的时候,父母可以给我买。
可这些,你们有,我却没有。
我父母带给我的,只有一个凄惨的身世和丑陋的外表。让我受尽冷眼旁观,受尽了冷漠欺凌,受尽了世态炎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心情吗?
我觉得,你们不该嘲笑我的。因为我,已经够坚强了。我没有被逼的彻底发疯,我还有一丝清醒的头脑,我只想有个安身的地方,悄悄的活下去。
可是,这些都是奢侈吗?
你们为什么要没完没了?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为什么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同情我帮助我?
难道,真的要我死了,你们才觉得痛快吗?世界这么大,难道就容不下我吴韬一个人吗?”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
它带出了我太多的委屈和愤怒,太多的不甘和痛苦。由于急火攻心,喉咙突然一甜,一阵作恶,噗的一下,一大口鲜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血溅当场。
瞬间,疯狂爆发的我一下就无力了,瘫软的倒了下去。
美男子和泥鳅见状,立马焦急的大喊道:“吴韬!”
伴着他们的大喊声而来的,是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他们就跑到了我身边,托起了我的头。
可我已经浑身无力了,脑袋沉了,眼皮重了,喉咙堵塞了,呼吸困难了,仿若气若游丝的将死之人。
或许,我真的是快要死了。
想想自己的悲剧一生,真的是可悲又可笑。跳楼没死,被刀砍没死,被匕首捅没死。现在却败给了人心,死在了现实的嘲讽中,死在了人心的冷漠下。
不过,唯一让我感觉到欣慰的,还是,在临死前,有美男子和泥鳅这真心对我的兄弟在身边。我用我那颤抖的手,紧紧的捏住了美男子和泥鳅的手,在心底默默的感激他们无数遍,但却无法开声。
扶着我的美男子和泥鳅,或许感觉到了我涣散的眼神,身体不行了。
他们死劲的摇晃着我,焦急的喊道:“吴韬,说下话,你没事吧!”
然而,我的反常,也只有美男子和泥鳅在焦急。那些冷漠的人类,好像都认为我在装死。他们听了我的诉苦,却没有多大的反应,虽然不再对我咄咄逼人,但眼神里依旧是冷漠。只有一小部分人对我抱了一丝同情。
但他们所有人,都似乎不关心我的生死,尤其是我的那帮老同学,他们没有一个跑过来看看我的,甚至其中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同学,还特意站出人群,对我义愤填膺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