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都是老子不好,是老子的错,早些天老子跑山上去采山货了,谁知道这鬼天气说来雨便来雨的,又打雷又咋的,老子便躲进了山上小屋去窝了几天,那里你也知道接收信号不好,今天才回到屯子,回来后先去看看你阿母,谁知道,谁知道…”
“阿母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你不说老子杀了你!”任侠听到任守仁如此这般地提起了自己老娘,顿时慌乱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怪不得这两天自己接连打了两通电话给兽人总是听到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如今也不是追究的时候,阿母没事才好…
“你先别急,好好听老子说,我也是听隔壁十三娘说的,她说你阿母不听劝,下着大暴雨还爬瓦顶去修漏水,当时一个响雷,差点便把你阿母劈中了,她一晃便摔了下来,把腿摔坏了。”
“什么?阿母摔坏了腿?严重不?”任侠大骇,界面中的怒鱼图顿时狂转,他如今杀人的心也有了。
“别紧张!听老子继续说,后来十三娘把你阿母送卫生所去,诚泰叔替你阿母检查了,是大腿骨摔断了,诚泰叔劝你阿母到镇上医院去比较妥当,你阿母偏不去,说躺几天就好,她还不让我打电话给你…”任守仁连忙解释。
“哼!你要是不让我知道,老子弄死你!”任侠咆哮。
“老子就知道是这样,这不立马知道便立马打你手机了么,你还想怎么样,你快回来劝劝阿母吧,诚泰叔说了,不及早医治以后肯定会有手尾的。”
“好好!老子立马赶回来。”任侠慌忙答应着。
“住院费你就别担心了,老子替你先垫一下,阿母应该就是怕进了医院咱负担不来才这么倔犟的。”任守仁一向知道任侠家的困难,义不容辞便把住院费用揽了上身。
“这个不用你担心,老子有办法,这两天你替老子照顾好阿母得了!”任侠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回头看了看方哥二人。
“我要回家!”任侠认真说道。
方哥与龙玻儿二人就在旁边,一直听到任侠什么老子,什么阿母的,也听出了一个大概来,知道他家出了事。
忽尔,方志远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叹气道:“我的车让秘书开回浣月去了,要不这样我便可以让阿华开车送你回去。”
任侠也知道,方哥让自己的秘书回浣月去替自己办理离岸公司的手续事宜,这两天由于大暴雨,路上不好走,所以如今他秘书依然留在浣月未返。
“有车也不一定好使,这两天的多场暴雨,听说许多公路也引起了塌方事件了。”龙玻儿插话道。
“我让人查一查去,老弟你老家是在朝霞镇吧。”方哥掏出了手机,电话正要打出去,却被任侠一手按住。
“就算走不到路,爬我也要爬回去!”任侠一脸决然。
任侠寻思了片刻,猛然站起身来,朝着二人点了点头,道:
“我走了,方哥,玻儿,谢谢你们,我们,有缘再聚。”
任侠走了,琓城江湖却并没有因他的离开而消停下来。
猛人哥雨战奔雷虎,在世纪大暴雨之下先盲打雷耀扬,后又有义擒杀手党的这些事迹,取代了横街之战,成为了新一代小混混们津津乐道的传奇。
然而,自从这一天之后,琓城便再也没有猛人哥的任何消息,猛人哥的传奇,仿佛就像是一颗流星般匆匆掠过了琓城,短暂而惊艳,只留下了人们对猛人哥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
不过,打从某一天开始,琓城江湖便流传着一句话:
“回去跟你们上面的人说,教训你们的是猛人哥,若是敢再来找麻烦,敢再欺负咱老百姓,不管是谁,我打死他!”
有些人说,这一句话是当初猛人哥曾经说过的,倘若真有人还敢欺负咱们老百姓,猛人哥还是会卷土重来的。不过,一旦猛人哥再临琓城的那一天,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更有细心的人发现到,不单是猛人哥,还有那个麻饼人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总有些人万分遗憾地说,猛人哥终究是没有机会跟麻饼人来一场比斗,兴许比起激战奔雷虎还要精彩。
除了这些关于猛人哥与麻饼人的传说,最令琓城道上混的喜闻乐见的便是东兴社龙头林三爷被刺杀,究竟是谁人主使的始终没有人知道,林三爷尽管算是保住了老命,然而一只臂膀被狙击弹炸得粉碎,今后估计也是苟且残存居多。东兴社还真是流年不利,先有乌龟哥狂输15个亿,接着奔雷虎被硬生生地打成了趴趴虎,后又发生了自家龙头被刺杀。这还不止呢,据闻这场拳赛的外围赌盘损失惨重呢,盘口是猛人哥胜出一赔三,道上传闻更有人在猛人哥身上投了50个亿的赌注,那结果会是怎么个情况就甭再说了吧,虽然最终这个传闻并没有人公开承认其真实性,不过,传闻就是这样,哪里夸张大家便往那里夸奖,一直都是这样的。
后来,又传出了一件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尽管在诸多事件之中这事情显得倒是不大不小的,但是大家都听说阎王之子王子健,为此大肆庆功了一番。
那便是林大抚台家的独苗,广南人称小霸王的林子聪,传出被人拍了黑砖,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据说他人虽醒,可是却一脸痴呆,终日除了流口水便是一直在喃喃自语着别趁我…别趁我…别趁我…别趁我…别趁我…
林大抚台获悉了这事之后,大表震怒,更限令琓城巡捕总衙司徒浩南必须十天之内捕杀凶手,否则提头来见。不过,凶手究竟是谁,至今时限已经过了大半,司徒总队依然毫无头绪,曾经听过那些被打残废的终南山保镖的口供说,这个凶手戴着墨镜挂着口罩,突然现身又突然离去,出手果断而凶残,更知道林子聪藏身在金玉满堂便不这么简单了,不排除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买凶寻仇事件,那究竟是谁买的凶?林子聪过去害人无数,这个还真不好查,林子聪那老挂在嘴边的“别趁我”又暗示着些什么?总之,这一宗案子充满了诡异氛围。
总之,司徒总队最近为着这案子挠光了头的传闻,全琓城绿衣都知道。
你还别说,以上每一件最近发生在琓城的事情,大大小小的总有着小农民任侠的身影。不过,他并没有怎么关心这些,当天告别了方志远和龙玻儿,任侠便立马赶到了琓城东区客运站,打算赶乘第一班大巴回老家,尽管琓城跟朝霞镇的直线距离不过才500公里路,可是一来没有高速公路,中途任侠还得转乘四次大巴、中巴、小巴才到朝霞镇,正常没有15个小时是回不去的。
如今徘徊在客运站的任侠心急如焚,倘若不是跟王子健不太熟,他早便开口跟对方借直升机了。
任侠一门子心思等待着客运站开门营业,倒是没有心情理会身后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小混混,反正任侠如今身上什么包都没有,东西都放背包空间呢,抢包党、割袋帮都拿他没有办法就是了。
“吉祥姐,打听到了,那个小子便是那所谓的什么猛人哥。”客运站的某个街角,距离任侠不远之处,正藏身着几个街头小混混,其中的一个赫然还是个女的,是一个瘦的像是双手轻轻一掰就能掰断的少女。
“吉祥姐,这人不好办啊,据说他挺能打的。”另一个小混混接着道。
“不好办也得办。小蒙,你去看看他打车打算往哪去。小亢、小另、小扁你们三个在这里呆着,我去靠近观察一下。”那个被称呼为吉祥姐的瘦骨少女,她的年龄貌似是几个小混混之中最为年少的,可是似乎却是这个小团伙之中的大姐头,此刻正在龇牙咧嘴地朝手下们下着命令。
“吉祥姐,不太好吧,他真是很凶残的,听说他今天才打趴了奔雷虎。”小亢带着惊恐的神情说道,牙关还有点抖颤。
“哼!我从来没有跟你们说,雷耀扬是我谁人?他是我姐夫!这个仇我不为他去报,谁去!”吉祥扫视着每一个小伙伴,神情严肃地道:“这小子很能打,这我都知道。不过,报仇雪恨这码事,不一定需要动手动脚的,我们是谁?”
“我们是让整个琓城南区闻风丧胆的坑蒙拐骗偷小分队!”
几个跟随吉祥的小混混坚定回答着。
“不错,我们是无敌的坑蒙拐骗偷小分队!所以,报仇这件事,我打算跟他慢慢玩下去,据说这小子赢了东兴社许多个亿,我们便把他的钱都骗尽、偷尽、蒙尽、坑尽,你们说这事好玩不好玩?”
“好玩!”
“吉祥姐,他进客运站了。”一直观察着任侠举动的小蒙忽然说道。
“好!我们跟上,他去哪我们便跟到哪,一直玩到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为止!”吉祥挥着小拳头,咬牙说道。
“姐,你在上面要保佑我和姐夫呀!”吉祥仰头,“出发,目标,猛人哥!”
同一时间,任侠似有所感,扭头一看,却是没有发现什么。
同一时间,一辆红色宾利车从任侠身旁的马路驶过,倘若任侠没有回过头去,他肯定会看到这一辆红色宾利车,兴许还能看到车上坐在后座的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赫然便是蒋华生与李自强。此刻,这两个男人均面露笑容仿佛正聊得甚欢,聊到兴处更是情不自禁地互相击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