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光明的身体如同空气中的游鱼,灵活地调整着角度,最终顺利地踏上了安全地带。
稍微喘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检查下里面的液体没有渗漏出来,这才放了回去。
这是他趁着晚上到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里配置的****,既可以用来作为麻醉剂,也可以用来杀人。
聂光明第一次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楚明达有个很不好的习惯。
后来他又旁敲侧击地在尹月夕那里打探过,知道楚明达的烟瘾很大,平均每天都要吸两包烟,是杆名副其实的老烟枪。
书房北边的窗户上并没有防盗窗,聂光明前次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半夜了,里面却依旧亮着灯,楚明达突然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似乎有心事般,靠在窗户边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
今天的书房里漆黑一片,但是聂光明认定,书房的窗户十有八九没有锁上,那是最好的突破口。
他身体下蹲,蹭的在一楼的窗台上借力,飞身上了楼顶,然后走到书房上方探出头去看了下位置,这才贴着墙壁直直落下。
落到二楼的书房时,他眼疾手快地用一只手扒住窗台的边沿。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聂光明慢慢调整着呼吸,只要手上一运力,他就能站上窗台,然后打开窗户进入住宅内部。
正在他要行动时,书房的灯却亮了起来!
聂光明浑身都吓出了白毛汗,差点失手掉落下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常人想不都敢想的潜入方式,也会被人发现!
“老楚,怎么在书房睡着了,快回卧室吧,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是愁眉苦脸的,连觉也不睡。”
房间里传来四五十岁的妇人说话声,聂光明终于舒了口气。
“你不懂,我也不想跟你说。”
听到楚明达的声音,聂光明集中了精神,说不定还能探听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咱们俩风风雨雨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事我还有不知道的?说说吧,憋在心里压坏了自己。”
楚明达停顿了会儿,才道:“我派出去的人又失败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事的!”
“是要对付那个勾引月夕的小子吗?”
聂光明陡然一惊,原来楚明达的老婆也是清楚内情的!
“没错!老尹当年要是没有我的帮衬,他也攒不下这么大的家业。绍元跟月夕两个情投意合,我们俩都看在眼里,楚尹两家强强联手,就占据了齐东市商界的半壁江山!”
“我听绍元说,那小子好像是冲着尹家的钱财来的?”
“哼!肯定是!老辈打下的江山,可不是为了传给一个外人!月夕那丫头我以前看着还挺聪明的,即便她双腿残疾还是让绍元给她正室的名分,没想到那个傻丫头竟然不分好歹,想把尹家的家业拱手送人!”
聂光明肺都快气炸了,这老东西颠倒黑白的本事实在了得!
“月夕自从腿治好了以后,还没登过咱家门呢,我看那小贱人早就勾搭上旁人了,要是能给她点教训就好了!”女人的声音带着恶毒的恨意道。
聂光明暗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楚明达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用你说,伽罗佩的杀手联络我的时候,我就追加了五百万的费用,让他打断小贱人的两条腿,这样就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况了!”
“啊!绍元他知道吗?”
“绍元也是个不争气的,他还嘱咐我千万别让人伤到了尹月夕那丫头。可是他就没想过,人家早就变心了!如果不打断她的双腿,即便她不找那个小贱种,也会找上旁人!”
“对!反正我们家也只是要她的身份而已,能安安分分地守在家里,不要出去勾三搭四就再好不过。至于传宗接代的事情,自然可以找旁人代劳。”
聂光明心底冷笑,好一对恶毒的夫妻!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今天我要是不替天行道,说不定你们还要害多少人!
“唉……”楚明达叹了口气道:“这次派来的可是伽罗佩的金牌杀手,没想到也失手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再派人过来。”
“他们前几次办事不是挺痛快的吗?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失败,我们再加点钱,让他们找真正的高手过来!”
“只能说,聂光明那小子有点门道。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短短时间内就混的风生水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再怎么厉害,我看也比不上我们家绍元。只是有点江湖手段罢了,下三滥的东西!”女声咒骂道。
“哼!敢跟我楚家作对的人,不管有什么来历,他都过不去这个年!你等着瞧好了!”
聂光明再也忍受不住,他右手向上一拉,借着上升的冲势,用身体抵在窗台边沿的墙壁上,空出手来就去拉开玻璃窗。
“老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厚实的窗帘挡住了聂光明的身影,书房里的两人一时没有发现他。
“好像,是有什么动静,我出去看看。”
蹭!
聂光明在开窗的一瞬间,已经跳了进去。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