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我也不清楚。”郝局长摇摇头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的身世绝对不简单!”
他叹口气道:“也许你不清楚咱们华国的政策,像你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亲属愿意认养的话,肯定是要送到孤儿院的。”
聂光明问道:“那我为什么没被送过去呢?”
“为什么?”郝局长似是身体发冷般打了个寒颤,道:“这么些年了,我也想知道,当初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的资料被送到民政局后,一路层层传达上去。明明是百分百符合送孤儿院条件的,可是不管到了哪一级,审核的结果都是不符合!”
“是谁插手了这件事!”聂光明前倾着身子问道。
郝局长叹了口气道:“要是有人插手就好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过问此事,但是所有的人,所有!都仿佛把这件事当成是应该的,就这么畅通无阻的办下来了!”
“我还记得那天我们局里开了个小会,商议着你今后读书的事情。局里专门派人过去跟育才小学的人接洽,为你办了入学资料。”
聂光明急忙问道:“当时您也在场吗?一共有多少人参与了那场会议?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郝局长把两手都抱在胸前道:“局里大大小小的头头都在,如果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敲定了。”
“那您能说下当时的想法吗?这个总有印象吧!为什么您没提出反对意见?”
郝局长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像犯了邪一样,包括我自己在内。明明是不符合规定的事情,但是心里却有种理所应该的感觉。”
“就好像……”他斟酌着语言道,“就好像把认知颠覆了似的,认为这样做才是对的。”
聂光明回忆起以前孙晴晴和丘老师的状况,也是一口咬定他是在育才小学读的书,但是问她们具体的事件却都说不清楚,两相比较下,情况何其类似!
“那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问题的?还有没有其他人觉得不对劲?”
郝局长想起儿子毒瘾发作,给自己头上来的那一下,至今还觉得伤口处在隐隐作痛。
“我是有一回不小心摔晕了过去,后来过了十天半个月,某次见到老同事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我还跟他提起过。”
“那他怎么说!”聂光明急切地问道。
“他啊……”郝局长面色发白地说:“他好像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不管我说出多少细节,他都说自己不清楚。”
聂光明大概心里有数了,这完全就是育才小学那里的翻版!
“聂先……聂先生,”他想了想,还是学着尹东郡称呼道。“我后来越想越害怕,就像有什么超自然的东西,把我们迷惑住了一样,让我们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聂光明心底也在害怕,不过他好歹经历过一次这种事情,已经不会再觉得完全不知所措了。
“所以我一直谁都没敢说,包括我老伴在内。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情,尹董事长又说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想问,我是绝对不敢告诉旁人的。”
聂光明为了让他安心,便道:“你放心吧,我也不会跟别人提起的。你知我知就好,再说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遇到其他的怪事。”
郝局长点点头,就是因为时间长了,他才有胆子赚这笔钱。
“谢谢您今天能过来,以后如果想到什么其他的线索,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聂光明报上手机号。
郝局长推脱身上没有带手机,只用笔记在自己的手心上。
聂光明知他不欲再跟自己来往,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钱的事情,我是现在就跟着您去银行转账,还是让尹伯父先付给您?”
“还是让尹董事长来付吧,想来他不会介意的。”
送走了郝局长,聂光明独自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育才小学和民政局那里,看来都是同一个(伙)人所为,他们用某种未知的手段,干扰了别人的思维,来实施自身的意图。
这种手段太过可怕,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伪造一份虚假的经历,让我生活在齐东市呢?
不管怎样,只要接着查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哎呀,聂先生,郝局长他已经走啦?”尹东郡掐算着时间,出现在大厅里。
聂光明见尹月夕没有跟着出来,心中有了计较。想来他也从郝局长那里看出事情的诡异之处,所以在有意地拉开与自己的距离。
“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再见,尹伯父。”
人啊,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聂光明握紧拳头,心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