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穆岚见他的眼神有异，莫名地问道。

聂光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师姐，穆家武馆的事情今后就交给我吧，被摘走的牌匾我会拿回来，别人家的招牌我也会摘回来，我要在武道联谊会上一举夺魁，让穆家武馆成为齐东市的最强！”

穆岚沉默良久，语气清冷地说：“你都知道了？”

聂光明这才发现方才一时激动说漏了嘴。此时再遮掩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点点头说：“上次本来打算买点拜师礼的，结果遇到了一位蒋威老爷子，他跟我说起过一些事情。”

“那他就没有招揽过你吗？蒋氏通臂拳馆我也知道，就在市中心附近，比我们家条件好的太多了，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穆岚语气压抑地说道。

聂光明先是扬了扬眉毛，冲她做了一个‘你懂的’表情，然后双手抱在脑后，晃荡着身子很不经意地说道：“因为啊，那里再好，也没有我的师姐啊！”

穆岚的脸蛋羞得通红，气道：“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到我们家来学武，只是找的一个借口对不对？”

聂光明摇摇头：“我是真的想学武功来着，你也看过我出手的样子，只是凭着一身蛮力，根本没什么技巧。”

穆岚忽然抿嘴一笑，“那天看到你打架不知道怎么一下想起我的二师兄，你们两个动起手来简直是一个模样，都是凭着力气大一路横冲直撞的。”

聂光明嘴角一抽，为什么我要跟二师兄一样。

“师姐，既然有二师兄在，那么为什么我们武馆现在这么……”聂光明斟酌良久，也没能想出合适的措辞。

“二师兄已经被逐出师门了。”穆岚的脸色冷了下来，似乎回忆起了某些不好的往事。

穆天雄那个嗜财如命的样子，竟然会把弟子赶出门去？

“师姐，二师兄到底犯了什么大错，才会让师傅做出这种决定？”

穆岚皱眉思索片刻后，面色深沉地说：“你现在也算武馆的一份子，有些事情应该跟你说一下的。”

聂光明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们穆家武馆曾经在武道联谊会上，蝉联六届冠军？”

穆岚轻轻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他的耳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曾经战绩赫赫的武馆，怎么会败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穆岚眼神深邃地回忆着过往辉煌的历史，语调悠扬地说：“我爸爸一共收过两个亲传弟子，那个曾经打遍齐东无敌手的，就是我的大师兄薛雷。他从小就天赋过人，被我父亲看中收入门下，细心栽培。才十七岁一身武艺已经十分惊人，不在我父亲之下。”

看到她眼中崇敬的目光，聂光明有些嫉妒地说：“大师兄他这么强，现在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来帮师傅重振武馆？”

穆岚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师兄他武艺太高，名气太大，所以总有人上门来挑战。我十岁那年，有一位外省来的武师，坐了上千里的火车到齐东，指名要挑战大师兄。可是他年纪不小了，师兄怕出意外就没答应对方。”

聂光明惊道：“师兄他不会把人打死了吧？”

穆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嗯，那时候交通条件没现在这么好，他来一趟很不容易。所以执意要跟师兄比武，甚至愿意签下生死状，一旦出现意外，后果自负。师兄被逼无奈，只得同意。结果他求胜心切，一上来就猛攻猛打，师兄一时收不住手，当场把人打死了。”

“不是都签了生死状吗？”聂光明奇道。

穆岚撇着嘴说：“你跟法院说这些有用吗？那种东西现在根本就没有法律效力，警察来抓人的时候，父亲让大师兄从后门跑了。结果对方的家属抬着棺材来武馆闹事，没办法我家赔了他们很大一笔钱，后来武馆的景况就越来越差了。”

聂光明的三观一下被刷新了。生死状根本没用，打死了人不但要偿命，还要赔钱。那样谁还敢比武啊？怪不得近几年华国的传统武术愈发没落了。

“二师兄孟飞龙原本就心术不正，大师兄走后无人能压制他，更是肆意妄为。后来师傅没办法，只得把他逐出门去。”穆岚似乎很不想提起关于二师兄的事，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

“那也不用这么严厉吧，好歹有个人能在武道联谊会上撑下场面也好啊！”聂光明不解地问，武馆都快关门了，怎么还把唯一的弟子赶出去。

穆岚用力捏着手中的瓶子说：“你不知道武道联谊会是政府办的吗？二师兄那种身份根本就参加不了！”

聂光明本来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惊讶地说：“孟飞龙不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