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志者，天志派。”虽然还在嘴硬，但是张永海的话音中出现了颤动，并且有抿嘴唇和吞咽唾沫的动作。

很显然，他也没想到，警方甚至于已经知道天志派和天志者的事情了，欧幂的松动，的确是案件破解的重要关键。

江笑枫决定，既然张永海不说，那他就帮着张永海描述一下几起案件的经过。

“既然你说你听说过乌绣汇这个名字，那我就对你描述一下乌绣汇做过什么！三年前天合科技公司总经理钱一星被射杀，凶手至今没找到。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射杀钱一星的，便是乌绣汇。而这起案件，不是乌绣汇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她一个人也做不到天衣无缝。所以，她肯定有帮手。而她的帮手中，不仅有你的副总欧阳泰曾经的同事方一航，还有钱一星的同事，钱枫，胡帅。至于帮手中有没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笑枫指名道姓，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的假设很有依据，另一方面，也是用这些指名道姓继续试探张永海，同时施压，看其反应。每次江笑枫说出一个名字，都是在刺激张永海，告诉这个人，整个网络，已经在警方的掌控之下。

在最初的案件分析中，江笑枫就提及过，要想完成不动声色的射杀，必然对受害者的情况了如指掌，特别是对他的行踪掌控很有信心。那，被害者身边一定有帮凶。这个帮凶，就是胡帅。胡帅提供了钱一星的行踪规律，甚至于江笑枫怀疑，钱一星当天出现在自建别墅，或许和胡帅的某些安排有关。正是因为胡帅的这个“功劳”，才让他有恃无恐，让他觉得钱枫欠了自己的。

字字如针，的确让张永海不可能彻底平静。这个每天用打坐冥思的人，想要在这会彻底安静显然不行。

“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不把这些人全部抓来。”

“因为我想等着把所有人都揪出来，好一网打尽。放这些鱼暂时在外面，就是为了吊更大的鱼。”江笑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在我的脑海中，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自己把事情说出来。乌绣汇杀死了钱一星，从而正式成为天志者，也继承了她哥哥在C市天志派的特殊地位。随后，面罩女开始了她的天志者之路。在已经完成了对欧阳泰的调教后，她应该是在方一航的指导下杀了罗天龙。对了，忘了告诉你，方一航也杀过人，而他杀的人，便是他的第一任老板周艺伟。你想不想让我告诉你，谁杀死了马华义？又或者，你自己说出那个名字。我想，那个名字对你们C市天志者而言，有些特殊意义吧，毕竟这个人可是绝对领袖，是你们在C市起步的关键啊。”

“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谁。”一贯自信的张永海终于开始躲闪了，他意识到，江笑枫真的知道太多了。

所以，江笑枫不会停下他所知的一切，淡定道：“杀死马华义的凶手便是刘学华，也就是乌绣汇同父异母的哥哥。同时，刘学华也是整个C市天志派的最早领导者。当时方一航只能算是他的追随者。方一航这个人做不了领袖，但是他的极端思想却吻合天志派的理念，所以愿意追随刘学华，也因此他也成了元老。可是那时候，要想成为真正的天志者，从而领导整个C市的天志派，必须要有投名状。刘学华纳了第一个投名状，所以成了C市绝对的天志派领袖。方一航紧随其后，杀死了周艺伟。因为他就是周艺伟的员工，对周艺伟太了解了。同时加上他本人对周艺伟的不满，这个投名状，纳的理所当然。而他们选择杀死周艺伟的时间点也非常巧合，就是在警方对马华亮审问期间。其实这么做，他们就是在告诉整个C市，他们在展现他们自己独特的力量和诉求表达。这为他们未来招揽其他成员提供了说服力。只可惜，当时C市警方不可能想到还有这么一群特殊的人存在，所以，所谓的作案动机无论如何也发觉不到。”

张永海被江笑枫的推理弄得已经后背冒汗，可是他还在强作镇定：“你刚才说，凶手要有帮手，且对受害者行踪了如指掌。那他们如何了解马华义和周艺伟的行踪，又是在那个时候找到什么人做帮手。”

“刘学华和方一航是整个C市最早的天志派追随者，他们要做开拓者，自当不可能一开始就有很多追随者，可是，找到一两个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做帮手却不难。这其中，就包括方一航后来的妻子樊裕美。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方一航真的配不上樊裕美，可是，樊裕美却几乎跪拜在方一航面前，成了她的奴隶。道理很简单，不是因为方一航握有樊裕美的把柄，而是方一航所展现的男尊理念，还有方一航追随的天志派思想，同时也是樊裕美想要的。方一航是阿云科技公司的员工，他要想知道自己老板的行踪自当不是非常困难。周艺伟便是在毫无预警之下，被方一航，樊裕美，还有刘学华合作射杀。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方一航纳了投名状，成为真正的天志者。而樊裕美因为能协助自己的男人成为天志者，更是会倍感自豪，之后会更加臣服自己的丈夫，以为自己在做一件神圣的大事。而在这之前，她还协助刘学华完成了头杀。我已经查过了，当初在樊裕美大学楼下的追求者当中，就包括后来马华义的助理之一李龙。樊裕美能进入天腾，除了她自己的能力之外，李龙也帮了忙。但是这个李龙却因为泄露了马华义的行踪，坑了自己的老板。刘学华的头杀，肯定要弄得尽量轰动，且稳妥。选来选去，天腾在C市当时地位就很不错，而且还有人提供马华义行踪资料，马华义自当是最佳选择。而二杀选择周艺伟，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方一航对周艺伟这个老板更有把握。刘学华和方一航都完成了投名状，顺利成为真正的天志者。从而可以真正领导C市的天志派。而樊裕美因为前后两次协助元老完成投名状，怕是因为这个，也破例成为天志者，之后，便是在C市为天志派发掘人才。本来，他们三人以为天志派可以在C市就此做大，结果意外出现了，刘学华或许是太兴奋了，失足在公园的山上摔死。这一下方一航慌了。因为他天生就做不了领导者，而樊裕美一直臣服于方一航，更不可能成为领导者。于是，C市天志派的射杀行动，在那一刻停止了。直到乌绣汇来到这里！她是刘学华的妹妹，加上她特殊的性取向，让其个性男性化，所以，她有资格继承刘学华的核心地位。当然，在此之前，她也要完成射杀任务，成为真正的天志者，所以，她射杀了钱一星。我已经说了三个凶手名字，也详细讲述了前三人死亡的布局，下面，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第四人罗天龙是谁杀的？面罩女又是如何布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