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看我，另外一个道：“你是厨房的大厨？”

我摇头道：“打杂。”

听说我干的是打杂，他们怀疑起来打折靠不靠谱，目光投到小香身上，小香明显不知道，我只能让他们先等等，我跑进去找张晓晓道：“洪哥和你说过今天照常营业没有？海鲜五折，其它六折，本来我们说的是五折的，好像这样要亏，所以六折吧，你贴个大广告出去，手写，看看谁写的字漂亮，尽快，嗯，现在先去搞定外面的客人。”

张晓晓犹豫了一下道：“老板娘说的？”

我点头道：“对，老板娘说的，去吧！”

张晓晓跑了，我转身返回厨房，刚进去大家都看着我，目光怪怪的，包括洪哥，他走近我道：“我和大家说过了，大家已经知道你刚刚去了干嘛。”

我哦了一声道：“没关系，是我自己没说清楚，误会很正常，我去工作。”

“等等，这个……小贾……”洪哥犹犹豫豫道，“我们刚刚谈过，厨房以后这样安排，我第一管事，你第二管事，大家都同意，你在这最久，而且好多次都做了关键之人，你处理问题的能力比我们都好，所以你别推辞，工资方面我和老板娘谈，看看能不能多点……”

太令我惊讶太令我意外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厨房，权力有限，但无论如何那还是一种权力，洪哥竟然愿意和别人分享？这东西最不可能分享了，或许这样对洪哥来说有好处，可以更加恰当的过渡，最后站稳脚跟。但这对我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所以思考了几秒以后，我道：“洪哥，这事我不想推辞，但没办法，我做不来，而且我已经升了一级，我还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吧，我去做事了……”

“小贾，你听我说。”洪哥拦住我的去路，“麻烦事太多，还有胖子那边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添乱，我一个人处理不过来，而且老板娘已经开始对我有意见，所以为了整个厨房的利益我们要更齐心合力，你考虑一下吧，考虑好再告诉我，我们真的都觉得你行，你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

我点头道：“那我考虑一下，有单进来，我先去做事了……”

中午生意不错，海鲜卖掉三份之二，毕竟是五折，哪儿能吃上？这已经是成本价，我有点后悔，为毛不按次量收加工费？这能赚回一点点，不过食道一直都赚钱，无所谓，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别因小失大。

下了班回去住处的路上东小北道：“哥们，洪哥是不是让你做第二管事？看你当时的表情你是没答应？”

我道：“两周前胖子在的时候我是一个普通打杂，胖子离开以后我成了荷线大佬，没两天变成第二管事，不要占去砧板大佬的位置？他怎么看这事？或许不介意，或许介意，当然如果我要答应，我不用顾忌他那么多。问题这些都是洪哥的人，他们听洪哥的还是听我的？哪天洪哥对我有了戒心我就是个光棍司令，我何必得罪人？别说洪哥不会，虽然他这人很好，但现在的环境是他刚来不熟识他不得不好，以后谁知道？你保证？否则我答应个屁？”

东小北惊恐道：“我靠，我没想这么多，就觉得天上掉馅饼你竟然不捡你白痴了吧？看来天上掉的是铁饼。”

“所以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想一想，别乱来。”

“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淡定？我们热血沸腾的时候你也在淡定，我们垂头丧气的时候你也淡定，我靠，你又不是四五十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怪物。”东小北叹了一口气道，“就这方面我们区别大，其它爱好各方面几乎都一样。”

“你滚一边去，我跟你最大的爱好都不靠边好吧？”

“哈哈，小电影啊？”

聊着不经不觉到了住处，我们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才各自回房睡觉，东小北应该很快睡着了吧，我比较难睡着，虽然昨晚没有怎么睡，没办法，心里烦恼多，我在想老板娘会如何处理这事情？其实这没关系，我主要是怕对方看我们还营业，而且生意这么好，给我们捣乱第二次

另外我还在想这个冷静的问题，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能很冷静，大概是成长环境决定的吧，都要靠自己，不冷静如何混？

下午四点多我和东小北上班去了，四点半吃完饭洪哥问我考虑的怎样？我说过两天再说，结果他找一堆人车轮战劝我，先是上什大佬，后是水台大佬和二厨，他们都很踊跃做这件事，毕竟对洪哥有利就等于对他们有利，而我不确定是不是对我绝对有利，所以我只能对他们都用拖字诀。

经过刚上班的休闲，晚市高峰到来，然后迅速进入疯狂状态，不停翻桌，忙到超过八点钟厨线还不能轮着去抽烟。这场面令我们都感觉惊讶，我忍不住到外面看了一眼，大厅竟然还有一半客，打折如此大的效应？不过也好，海鲜能卖光，还有许多压了许久的菜品都能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