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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被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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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被抖的人

2017-04-04 作者: 波波斯维奇

三、被抖的人

晚上七八点的黄山是十分繁华的,由于黄山是国内著名的旅游城市,而且马上又是五一国际劳动节,所以更使得这座著名的城市变得熙熙攘攘。吃完晚饭的人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中,欣赏着这个著名旅游城市的夜色。河流旁边的霓虹灯的灯光倒映在河水中,使得河水变得五彩斑斓,甚是好看。宽阔的公路上拥堵着的各种各样的车辆亮着车头灯,着急回家的司机不时地摁着喇叭,使得这座城市变得更加喧闹。小公园里一对对的小情侣有的在拉着手压马路;有的男孩子将女孩子背着,女孩子像骑马一样赶着男孩,让男孩赶快跑;有的在公园的长椅上相拥在一起,卿卿我我。公园旁边的小广场上回荡着广场舞的节奏,上了年纪的大妈们随着广场舞音乐的节奏在扭来扭去,有的小孩子也在这里跑着,打着,闹着,旁边年轻的妈妈在生气地数落着淘气的孩子,而旁边年轻的爸爸一把抱住了孩子,将孩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孩子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叫着,笑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繁华的街上的熙熙攘攘的声音飘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屋子一侧的墙上孤零零的挂着一盏灯,这盏灯的灯光就像微风中的一盏油灯那样,灯光时亮时暗的,仿佛随时都有灭掉的可能。屋子里除了靠近天窗一侧有一排大衣柜,没有任何家具,使得本来很狭小的屋子显得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香烟的味道和少许脚汗的味道。屋子里的地板铺满了五颜六色的榻榻米,这些榻榻米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却被洗的十分干净。房间的门始终是紧闭的,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锁,将这间屋子与世隔绝。

屋子里有一个人靠着大衣柜在那里坐着,他抽着一根烟,这支烟被点着的那一端在黑暗中随着这个人的呼吸时亮时灭,烟雾在狭小的屋子里飘荡着,在这间屋子里处处碰壁,被碰的粉身碎骨。这个人虽然在享受着抽烟的过程,但是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在墙角躺着的陈波,而且不时的还在给坐在陈波旁边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使眼色。这个大学生模样的人靠着墙坐在陈波旁边,将两条腿伸开,并且不时地在揉着自己的小腿。他坐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时地扶一下自己的眼镜,眼神始终盯着对面的大衣柜。这时他似乎注意到对面那个抽烟的人在给他使眼色,于是急忙扭过头看了陈波一眼,见陈波翻来覆去睡不着,瞬间沉下了脸,瞪着眼,用略带威胁的口气说:“帅哥,心里想什么呐?还不睡觉?今天挨了顿收拾还不老实啊?不想再让你挨收拾了,赶快睡觉。”对面那个靠着大衣柜的人恶狠狠的说:“帅哥,还不老实是吧,用不用我来给你治治?我治不了你,让刘老板来治你?刘老板治不了你,让我们尊敬的大领导来治你。”那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好像十分害怕一样,小声地对陈波说:“赶快睡吧,马老板要是生气了,我都不敢管,那会已经和你说了,马老板以前是部队的,因为太坏了,部队都管不了,才来干行业的。你可千万别惹着了他,赶快睡觉。”这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一边说一边帮陈波盖被子,陈波一方面由于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觉,另一方面感觉这被子好像受潮了,并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脚汗的味道,陈波感觉自己都快被这被子熏晕了,于是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侧躺了起来。

陈波呆呆地望着墙壁,他侧躺在榻榻米上,头枕在用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叠好的“枕头”上。陈波的头到现在还是晕晕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肿了,而且眼睛一直在不自主地在流泪。陈波不时地用手去摸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仿佛也淤青了,一摸就针扎般的疼,一疼就引起他很剧烈地咳嗽。陈波觉得这已经是他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了,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身上的贵重物品、笔记本电脑、买的书籍还有那整整一箱换季的衣服,都不知道被他们整到哪里去了。最让陈波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做人的权利都被他们剥夺了,自己已经没有了自由,就像他们之前说的那样,自己在这里唯一能控制的就自己的呼吸。他身上唯一还剩下的就是他们给留下的五十多块钱,在头下当“枕头”的裤子和背心,连生活离不了的眼镜、腰带和鞋子都被他们收了起来,陈波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收了这些估计是怕他自杀吧。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觉得再难自己也要咬着牙挺过去,但是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一方面担心自己会死在这里,本来处于年少轻狂的年龄,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就要毁在这里了。另一方面由于想念自己的家里人,想念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侄女侄儿,甚至还有家里的那四条狗和那只小黄猫。陈波心想,要是那会儿回家该有多好,家才是自己永远的港湾,要是那会儿回了家,就不用被困在这鬼地方了。本来都买好回家的票了,由于自己一时赌气,还把回家的票退了。陈波努力回忆着,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会儿下午正当陈波思考为啥这两个女孩子不自己开门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得胖胖的女孩,很热情的对陈波说:“帅哥来了?请进,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于是陈波拉着行李箱和她们三个进了屋子里,这时陈波闻到屋里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和一股香烟的味道,这股味道压着他的喉咙几乎使他都要吐了出来,他很纳闷女孩子住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味道?陈波扫了一眼客厅,发现这个客厅布置十分简单,一台电视,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时易倩指着刚才那个开门的女孩对陈波说:“这个就是我表姐,表姐,这个就是帅哥陈波。”易倩的表姐热情地说:“帅哥,来,喝杯白兰地。”说完,给陈波递过来一个粉色的塑料杯。就在陈波还没来得及喝的时候,易倩的闺蜜一把将这间房子里的期中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并大声地说:“你们几个又在打牌呀?”并对易倩的表姐说:“你男朋友又在打牌呐,你也不管管,让帅哥也进来和他们打会儿牌吧?”易倩的表姐一边把陈波的水杯拿下来一边很热情地对陈波说:“帅哥,我男朋友和朋友在里面打牌呐,你也进去和他们玩会儿吧。”易倩和易倩的闺蜜拉着陈波就往那个房间里走,易倩的表姐在后面推着陈波,陈波觉得她们有点热情的过头,盛情难却,就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但是他一看见房间里面的情景,他就怔住了。陈波看见那个屋子里有一张矮桌子,和他家夏天在院里吃饭的那种桌子差不多,有四个头发很短的小伙子坐在桌子的四周,估计都是二十五到三十岁的样子,有的身上穿的衣服好像很长时间没洗了,上面还有很恶心的油污。他们每个人的脸都很瘦削,显得很苍白,头发全部剪成那种“三毫米”,就像监狱犯人那种头像。陈波看到这一场景,心里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首先就觉得里面这四个人长得不太像好人,他一进去那四个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看的陈波浑身发冷。而且陈波首先就觉得这是那种设的赌局,你必须输够多少钱才放你走。想到这里,陈波不由自主的就往外退,这时,那四个打牌的人都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走向陈波,并抓住陈波的手就把他往屋子里拉,并且说:“帅哥去哪呀,来打会牌呀。”陈波挣脱开,对他们摆摆手说:“我从来不打牌,不会打。”陈波一挣脱开,那四个男的就抓住了陈波的手,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就在他们几个人僵持的时候,忽然不知道哪个人喊了一句:“程老板到。”这时刚才还满脸堆笑的四个人,忽然就和变了个人一样,那脸拉的和驴脸一样长,四个人一起将陈波拉到了墙边,陈波的双手被摁到了墙上,陈波只听到呼呼啦啦的声音,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呐,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七八个人,整整围了陈波一圈。这时,有一个个子很矮,长得一脸凶相的人站在陈波的对面,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问陈波:“帅哥,我问你讲不讲道理?”陈波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被这么多人围着,心里十分的害怕,说:“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啪”,陈波被打了一个耳光,“他妈的,老子问你了你问老子了?老子再问你一句,帅哥,你讲不讲道理?”那个人还是恶狠狠的说道。围着陈波的那些人也异口同声地说:“对。”陈波被打了一个耳光,心里十分的生气,但是看到这么多人和傻子一样在那应和,还是把自己的火气忍了下来,但是语气依然很冲地说道:“讲,讲道理。”这时那个人说:“好,帅哥,这是你说的,你要是讲道理我们就和你讲道理,你要是不讲道理我们就和你讲武力。把衣服脱掉!”围着陈波的那些人依然像个傻子一样在那应和:“对。”这时陈波彻底绝望了,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几个字:非法人体器官买卖。陈波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这时陈波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脱开那几个人的手,推开那个矮个子就想往门口跑。可是屋子里人太多了,陈波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好多手抓住,就和恐怖片里从墙上伸出来的手一样,陈波挣脱不开,又被摁倒了墙上,这时那个矮子很生气的说:“妈的,还敢跑?”又狠狠扇了陈波两巴掌,把陈波的眼镜打在了地上。那个矮子用手拍着陈波的脸,冷笑道:“帅哥,你是想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脱了?”围着陈波的人依然在应和:“对!”陈波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陈波心想,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于是他又把那个矮子推开,试着挣脱开控制住他的人,并且大声喊了起来。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用毛巾堵他的嘴!”这些人七手八脚地将陈波摁倒,其中一个人将毛巾堵到了陈波的嘴上,陈波绝望地发出喊叫,就像是打仗中弹的人临死发出的哀嚎。那个矮子蹲下来,用手捏着陈波的私处,恶狠狠地说道:“再他妈喊给你捏爆了。”这时有一个长得很壮穿着白衬衣的人说:“让他站起来,让他喊。”陈波被别人扶了起来,那个穿白衬衣的人站在陈波面前,用手指着陈波的鼻子,说道:“我他妈给你脸了是不?你他妈再喊一个试试?”说着又狠狠地扇了陈波一个耳光。陈波大叫道:“放我走!”那个穿白衬衣的人又轮圆了胳膊扇了陈波一巴掌,顺便又一记老拳打过来,陈波两手一架,格住了这拳。旁边又不知道谁顺手打了陈波肚子几拳,就在陈波又去用手挡肚子的时候,那个穿白衬衣的抓住陈波的头,狠狠地推了一把。陈波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后面的墙上。陈波顿时感觉一阵眩晕,两眼冒金星,浑身没有力气,瞬间便放弃了抵抗。这是那个穿白衬衣的人又说:“扶住他,把他衣服全脱了。”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将陈波的背心脱掉,腰带抽了出来,裤子也被扒掉了。陈波只穿着内裤赤条条地站在那里,顺从的像只小兔子。这时那个穿白衬衣的人又说:“内裤扒下来,看看有没有传染病。”里面的一个人将陈波的内裤脱了下来,大致检查了一下,就给陈波将内裤穿上了。陈波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他们摆布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穿白衬衣的人已经坐在了那张桌子靠窗户一边的小板凳上,有一个人两手端着一个塑料杯,走到那个穿白衬衣的面前,两腿并拢,弯腰九十度,两手将塑料杯递上,毕恭毕敬地说道:“尊敬的大领导请用白兰地。”穿白衬衣的人接了那个塑料杯,很有礼貌地回了句:“感谢。”一手指着陈波,说道:“带过来!”有三个人拉着陈波,让陈波站在那个穿白衬衣的对面,用手摁着陈波,让陈波坐下。陈波刚坐在那个小板凳上,他对面那个穿白衬衣的人恶狠狠地问道:“挺自觉的啊,他妈让你坐了吗?”站在陈波四周的人七手八脚的又把陈波拉了起来。穿白衬衣的人看见陈波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说:“请坐!”陈波站在那,不知所措。旁边的人又七手八脚的将陈波摁在了板凳上,其中一个人用嘴贴在陈波的耳朵上说:“要说感谢!”于是陈波对着那个穿白衬衣的人说:“谢谢!”这时那个用嘴贴在陈波耳朵旁边的人又说:“你他妈耳背啊?不是谢谢,是感谢。”陈波只好又对着那个穿白衬衣的人说:“感谢!”那个穿白衬衣的人拿着那个塑料杯,用嘴吹着塑料杯,喝了一口,他似乎觉得有点烫,就把那个塑料杯放下了,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陈波,说道:“帅哥,挺冲啊,我见过的帅哥多了,没见过你这号的。”陈波由于眼镜被拿走了,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眯着眼看着对方。穿白衬衣的看了陈波一眼,恶狠狠地骂到:“你他妈看哪了?眼睛还乱瞟?架过来,架过来。”不知道后面有多少只手掐着陈波的脖子往前压,那个白衬衣扬起手对着陈波就是两巴掌。打完后那些手又把陈波拉回去坐好。穿白衬衣的打完后又拿起那个塑料杯喝了一口,对着陈波说:“帅哥,你刚来,这里规矩比较多,以后他们会慢慢教你,我先告诉你一个,和人说话的时候,双眼要注视对方眉心,眼睛不要乱瞟。在这里是相互尊重的,你守好规矩,尊重别人了,别人才会尊重你。你不尊重别人,别人也不会尊重你,就像刚才那样,还想不想试试了?”陈波被这连珠炮似得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而且他刚才被打的有点头晕,所以就坐在那里闭着眼一言不发。穿白衬衣的人见陈波不回答,静静地看着陈波,忽然他站起身来,用手抓住陈波的头发,抓着陈波的头猛往桌子上磕,直磕的陈波又是一阵眩晕。“妈的,还挺倔。他们没有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吗?”穿白衬衣的人坐会去后拿起水杯,吹了吹,喝了一口,嬉皮笑脸地说道:“告诉你我是干啥的?我是医生,嘿嘿,专门治你这种帅哥的医生。”围在陈波那一圈人又在附和:“对!”穿白衬衣的又接着说:“这里是半军事化管理,坐有坐样,站有站样,你看看你坐的那德行,给他治治!”后面不知道有谁用手掐着陈波的肩膀,然后用膝盖猛的顶了一下陈波的背。陈波的背被撞的生疼,为了不在挨打,他只好抬起头,把腰挺的直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那个穿白衬衣的眉心。那个穿白衬衣的从衣服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了一支,这时陈波后面有四个人同时出来站在桌子前,深深地弯下了腰,同时伸出手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火,毕恭毕敬地给这个穿白衬衣的人点烟。那个穿白衬衣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说了句:“感谢!”于是后面四个人又弯着腰退了下去,背着手站在了陈波身后。陈波呆呆地看着,他非常的害怕,他现在只感觉周围的所有人不正常。穿白衬衣的人又大大地吸了一口,用手指了一下那边墙壁上挂着一块黑黒的东西,说:“帅哥,看一下墙上挂着的是什么?”陈波由于眼睛近视的比较厉害,眼镜也被他们收走了,他只看到墙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以为是那种壁挂电视,于是说道:“电视。”“哗”的一声,穿白衬衣的将一整杯的水泼到了陈波的脸上,水花打到陈波的脸上,溅的陈波的衣服到处都是水珠,陈波本能的向后倒,但是马上被后面的人扶住了。水滴夹杂这陈波的汗水顺着陈波的脸流到了陈波的脖子里,又顺着陈波的脖子流到了陈波的背上,胸口。穿白衬衣的泼完了水,将塑料杯蹲在桌子上,说了句:“妈的,还他妈敢忽悠,去弄杯开水去。”这时站在陈波后面的一个人站了出来,站在桌子前,弯着腰,伸出双手将水杯拿在手里,说了句:“尊敬的大领导辛苦!”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端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走到桌子前,深深地弯下腰,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将这杯水放在了穿白衬衣的面前的桌子上,嘴里还低声地嘟囔着:“尊敬的大领导请用白兰地。”穿白衬衣的说了声“感谢”,然后用手摸了一下杯子,试了下水温,对着陈波说:“帅哥,这杯可是开水了,希望你有什么说什么,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千万不要说模棱两可的话,我可不希望这杯开水泼在你的脸上,这么帅的小伙子破了像可不好。”穿白衬衣的顿了顿,继续说道:“帅哥,我再问你一句,墙上挂着的是什么?”陈波眯着眼仔细看了一眼,这次他看清了,墙上贴着一张黑板,大概比学校里的黑板小一点,于是陈波回答道:“是黑板。”穿白衬衣的将手里的烟吸烟完,将烟蒂摁在一个纸做的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接着拿起那个塑料杯,吹了吹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小口,接着对陈波说:“看你那逼样,进来看见人家那几个小姑娘了吧?人家几个小姑娘都敢干的行业,你个大小伙子看都不敢看?和你说,这里是讲诚信的,如果你和我们做到了讲诚信,我们也和你讲诚信;同时如果你做不到和我们讲诚信,那同样我们也和你做不到讲诚信。”这时,旁边围着陈波的那一圈人又在喊:“对!”那个穿白衬衣的又接着说道:“那我问你,你能不能和我们讲到诚信?”陈波的脑子里现在就想着两个字:活命。于是回答道:“能讲到诚信。”那个穿白衬衣的咳嗽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陈波的手机,对陈波说:“手机密码是多少?记着,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错了,你就没有机会告诉我们了。”陈波听了,叹了口气,说道:“199105。”那个穿白衬衣的听到了,用手在陈波的手机上划拉了几下,拿着陈波的手机拍着陈波的脸说道:“算你小子聪明,你笔记本电脑密码呐?”陈波又默默地说道:“cb19910501。”那个穿白衬衣的在一张纸上写了几笔,递给旁边的一个人,说:“去试试去。”然后扭过头来用威胁的口吻对陈波说:“希望你别忽悠我,要不然,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你的黑夜比你的白天更漫长。”站在陈波周围的人又在异口同声的附和道:“对!”这时门外有个人拿着那张纸条走到穿白衬衣的旁边,弯下腰在穿白衬衣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匆匆地出去了。穿白衬衣的对着陈波冷笑道:“帅哥,你还挺聪明的,没有忽悠我。我希望你以后也别忽悠我和我这班兄弟。”站在陈波背后的那些人又在附和:“对!”穿白衬衣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帅哥,来到这里先要学会做人。如果来到这里不会做人,那你就不要做人了。这里规矩比较多,希望你把这里的规矩守好。”穿白衬衣的拿起陈波的手机,说:“同时希望你把电话打好了,别让家里起一点疑心,记得,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家里起一点疑心,那这就是你这一生最后一次打电话!”陈波后面的人又在附和:“对!”穿白衬衣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接着对陈波说:“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里的规矩能不能守好?”陈波机械地回答道:“能!”“人能不能做好?”“能!”“电话能不能打好?”“能!”穿白衬衣的听见了,冷笑着,说道:“只要你做到这三样,我保证你的人生,财产以及家人的安全,如果你做不到,那不好意思,这三样我一样也保证不了。”“对!”旁边的人又附和道。“帅哥,祝你考察愉快!你们继续。”说着穿白衬衣的站了起来,这时陈波后面的人一把把陈波拽了起来。穿白衬衣的人,看了陈波一眼,站在了旁边,翻看着陈波被放在桌子上的各种私人物品。陈波旁边的那些人异口同声地又在说:“尊敬的大领导辛苦了!”

这时,那个矮子又坐在了陈波的对面,对陈波说:“帅哥,坐。”陈波默默地坐了下来,这时那个矮子又狠狠地蹬了陈波一眼,凶巴巴地说:“妈的,规矩还不懂?”这时,一个人贴着陈波的耳朵说:“要说感谢!”陈波机械地回答道:“感谢!”那个矮子坐在那里,盯着陈波,像监狱审犯人那样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陈波,26岁。”“干什么工作的?”“公司上班。”“妈的,具体点!”“通信公司在机场里做施工管理。”“哪里人?都去过什么地方?““河北张家口,去过邯郸,石家庄,哈尔滨,武汉。”“去武汉做什么?”“武汉天河机场有工程,做工程。”“没有了吗?”“没有了。”“家里都有什么人?”“爸爸,妈妈,哥哥。”“你爸妈,哥哥都是干什么工作的?”“爸妈在家务农,哥哥在家那边做生意。”“来这里有没有告诉别人,都告诉谁了?有几个人知道?”“告诉了,来这里之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同事应该有三四个知道吧?”“妈的,到底是几个?告诉你,这里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说模棱两可的话!”“爸爸,妈,哥哥,同事!”“同事几个知道,都是谁知道?”“七八个吧。”“还他妈不知道规矩是不是?到底几个?七个还是八个?”陈波没办法,只好说出了几个同事的名字:“金伟,老庆,小孙,小伟,杨威,郭鹏,薛俊,就这些吧。”那个矮子又问道:“你确定就这么多,你认识的人有没有南方的?有没有安徽本地的?”陈波听了,觉得他们是要自己把自己的同事拉进来,为了避免自己的同事遭殃,陈波只好撒谎说:“没有。大部分都是北方的。”“大部分,那还是有了?谁是安徽本地的?”矮子追问道。陈波的同事中,小伟是安徽的,陈波怕他们逼着自己去拉小伟进来,于是只好张冠李戴,说:“小孙是安徽本地的”。矮子一听,似乎有一丝不安,说道:“小孙是安徽哪里的,做什么工作的。”“小孙和我一样,合肥的。”陈波回答道。“帅哥,你的手机可是在我们手里,你要敢忽悠我,你知道后果的。”矮子威胁道。陈波想了想,一定要死咬到底,要不中途变卦更挨收拾,于是斩钉截铁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来安徽黄山做什么?”“见女朋友。”陈波屈辱地回答道。“你女朋友叫什么,干什么的?”矮子问道。陈波说:“叫易倩,在安徽黄山和表姐开蛋糕店。”矮子笑了笑,说道:“找女朋友找到我这里来了?你看看周围这一圈人,哪个像你的女朋友?”“对!”四周的人应和到。“你和这个易倩在网上谈对象,怎么和家里还有同事说的?”矮子问道。“我和家里说是在网上认识的网友,和同事说的是见同学。”陈波回答道。“不管你怎么和你家里人说的,首先我替你女朋友向你道个歉,你女朋友的店没有了,但是人还在。她在这里只不过发现了一个72行以外的第73行,这是国家暗项启动的冷门行业,你只不过是被你最亲近的人骗到这里考察一个行业,名字我只说一遍你记好了:人际网络营销。你听到这个“销”字,你想到了什么?”这时,陈波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字:传销。但是陈波还是在那装傻充愣,冷冷地说:“销售。”矮子冷笑了一声,说:“妈的还和我玩,没听说过传销吗?”陈波说:“听说过。”“怎么听说的?”“就在电视,网络说看过关于传销的新闻。”“上面是怎么说的?”“新闻上说就是拉人头,发展下线,把人关在一个地方,不让人出来,吃住很差。”“你以前干过?”“没有干过。”“你家人或者亲戚有没有干过?”“没有干过。”“你村里人有没有干过?”陈波想起他一个小学同学有个弟弟以前被搞进过传销里,后来交了几万块钱才出来。陈波觉得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于是说:“没有。”“你确定?”矮子问道。“确定。”陈波回答。矮子顿了顿,喝了口水,说道:“老子管你有没有干过,现在你来到这里,就必须把这里考察清楚考察明白,看看这里和外面所说的传销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考察不清楚,考察不明白,你家里死了人你都出不去。”“对!”站在陈波周围的人又应和道。那个矮子指了指陈波面前桌子上的东西,对陈波说:“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吧?”陈波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银行卡、钱包、手表等贵重物品被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那个穿白衬衣的人拿起陈波的手表,看了看,说道:“也就二十块钱。”说完又扔在了桌子上,继续翻看着陈波别的东西。那个矮子拿起桌子上陈波身上带来的现金,大致有两千块钱,站起来,握着钱指着陈波的鼻子,说:“这钱是谁的?”陈波心想,有病吧,来搞钱的还问是谁的?于是陈波说:“你的。”“啪”,那矮子用钱狠狠地抽了陈波的脸一下,然后那矮子又问道:“我再问你一句,这钱是谁的。”陈波继续说道:“你的!”“啪啪”,陈波被左右开工的抽了两巴掌。“帅哥,老子再问你最后一句,这钱到底是谁的?”陈波心想,不是你的,难不成现在还是我的?反正怎么也得挨打,就说自己的吧。于是大起胆子说:“是我的。”这时那个矮子坐了回去,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老子才不稀罕你这几个臭钱,你这些钱还不够我这班兄弟喝杯茶的。”说完了,这个矮子将陈波的零钱拿出来,大致有五十多块钱,递给陈波,说道:“好好数数,一会儿穿上衣服自己装好了,你给老子记着,每天都给老子数一遍,这里人多手杂,如果少了老子可不管,如果多了就说明你手脚不干净,老子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围在陈波后面的人又在应和到:“对!”这时人群里面出来了一个长得白白的大学生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两张纸,递给陈波,说:“帅哥,看看这两张纸上的东西是不是你的?是的话就签个名字和日期。”陈波看了看这两张纸,上面写的都是自己身上的银行卡号,身份证号,现金数量和贵重物品清单。陈波已经不在意已经身上的贵重物品了,只要能保住命怎么都行,于是草草地在这两张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当天的日期。写完后,这两张纸被矮子拿了过去,矮子看了看说:“帅哥,这两张纸上的东西,等你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这两张纸上有的我给你,没有的也别和我要。钱和贵重物品先由你女朋友保管,放在你女朋友那里,这个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陈波呆呆地看着矮子,矮子顿了顿,说:“起初到我公司考察是不收取这些东西的,后来来我公司考察的一个女孩子来到这里,觉得这里是搞人搞钱,她一个女孩子我们一群大男人也不好意思搜她的身,她上厕所的时候我们也不可能去跟着她。于是她就把金银首饰现金什么的藏在了胸罩里,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把现金撕碎,和首饰一起放进马桶里冲走了,出来的时候很高兴的和我们说,我的贵重物品都没有了,你们应该放我走了,你觉得我们会放她走吗?”陈波说:“不会。”“当然不会放她走,刚才都已经和你说了,你没有考察清楚没有考察明白,就算你家里死了人,你都出不去。她还得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考察,等到她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她跑过来问我,你家下水道通哪里?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啊?”陈波想了想,说:“应该想找回她的东西吧?”矮子又说道:“对。钱撕碎了找不回来了,首饰应该坏不了,但是你觉得我知道我家下水道通哪里啊?你说这些损失算谁的?”陈波说:“当然算她的。”矮子说:“由于我公司是高度负责任的,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以后来我公司考察的人的贵重物品都由我公司暂时保管,等你考察清楚考察明白就还给你。”矮子从桌子上拿起陈波的身份证,对陈波说:“你是不是网络在逃犯。”陈波很诧异,问道:“不是,怎么了?”矮子又说:“那你相不相信老子?”“不相信。”陈波回答道。矮子听了有些不高兴,说道:“同样,老子也不相信你,老子会拿着你的身份证会到当地派出所去刷一下,如果你是网络在逃犯,那不好意思,老子会把你送到派出所去,老子还能领一笔赏金。如果你不是,老子就免费给你办一张暂住证,让你在这里考察几天。几天的时间总有吧?”陈波担心地说:“有,就这几天,这个假期过了就得回北京上班去了。”矮子听了,不屑地说:“老子才不管这些,你要考察不清楚,考察不明白,你家死了人,你都出不去。”“对!”后面的人又在大声应和着。那个矮子似乎口渴了,拿起水杯大喝了一口,说道:“银行卡也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你来银行卡没有和你要密码吧?没有密码的银行卡是不是相当于一张废卡?但是银行卡掰断了是不是有锋利的毛刺?是不是可以用来割腕自杀?你会不会用来割腕自杀?”陈波听了觉得好笑,说道:“放心吧,不会的。”“老子不管你会不会,以前有一个人来我公司考察,觉得是传销以为一辈子也出不去了,于是将银行卡掰断,去割自己的手腕,也就是割破点皮,流了点血,出来对我们说,我割腕了,赶快送我去医院。你觉得我们会送他去医院吗?”陈波说:“不会。”“对,告诉你这是72行以外的73行,什么人都有,于是一个电话过去,从哪个家里来了一个兽医给他随便包了包,他还得受着疼痛在这里考察,等他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还问我,为什么当初不拦着他,你说,他自杀我拦的住吗?”矮子问道“拦不住。”陈波回答道。“对,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银行卡还是我们代为保管。”矮子一边说,一边拿起陈波的手机。矮子看了看陈波的手机,说:“大老爷们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你想不想让家里担心?你要是不想让家里里担心的话,就好好把电话打好。如果你自己电话打不好,我们来帮你打。”陈波急忙说:“能打好。”忽然,矮子脸一沉,说:“你有没有给家里背底?”陈波好奇地问:“暗号吗?”矮子说:“对,不过你背底也不要紧。有必要再给你讲个故事,起初来我公司考察有一对双胞胎姐妹,首先姐姐先来的,她考察清楚考察明白觉得是她人生的一个机会,于是就想把这个机会带给她的妹妹。但是这个姐姐的父母和妹妹都怀疑这个姐姐在做传销,这个妹妹胆子很大,就对她父母说,我去找我的姐姐,如果我姐姐在做传销,我就说我们过的很好;如果我姐姐没有做传销,我就说我们过的不好。这个很好和这个不好是什么意思?”陈波冷静的说:“很好,就是姐姐在做传销;不好,就是姐姐没有做传销。”矮子继续说:“对,她是不背底了?这个妹妹来到我们这里发现她姐姐果然再做传销,于是和我们要求和她家里打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和她父母说她们两个在这里过的很好,这句话在我们看来很平常的一句报平安的话,可是到她家里就炸开了锅,她们父母就在家里商量怎么把这两个女儿救出来,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果。这两个女儿还有个奶奶,你知道,老人都有起夜的习惯,她们的奶奶起夜的时候看见儿子屋子的灯还亮着,于是就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听到了她的两个宝贝孙女都掉进了传销窝的消息。由于两个孙女都是这个奶奶一手带大的,这个奶奶特别疼他们,听到这个消息,老人当时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小两口听到外面有动静,看见奶奶昏死了过去,于是赶快将这个奶奶送往医院,可是这个奶奶在送往医院的途中,翘辫子了。于是这两个小姐妹的父母就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这两个小姐妹。姐姐考察清楚了考察明白了,可以出来为奶奶奔丧,妹妹没有考察清楚考察明白,所以就出不来,还得继续考察。由于这个姐姐出来后,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害死了奶奶,精神恍惚,过马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一两大卡车撞飞了十几米远,当场身亡。你说,一个电话没处理好,两条人命,谁的责任。”陈波说:“妹妹的。”矮子又问道:“电话能不能处理好?”“能!”“处理不好也没关系,反正是你的家人,不是老子的家人,死不死和我也没关系。”矮子冷笑道,接着说:“这里是半军事化管理,有许许多多的规矩需要你遵守,你也不知道这里几点吃饭,几点睡觉,为了便于照顾,我们这里有一位做的非常好非常棒的王老板来教你,在生活上他是你的衣食父母,在工作上他是你的导师,他周围一米的范围是你的安全区,你哪只手伸出来我就剁哪只手,哪只脚伸出来我就剁哪只脚。”这时,在陈波斜对面又有一个戴着眼镜、大学生模样的人坐在那里,在冲着陈波微笑,不知为什么,陈波对着他也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开朗,就像是见到了故友。这时在一旁那个穿白衬衣的看到了陈波笑了,似乎有点惊讶,说道:“都这样了还笑的出来?”这时,那个矮子接着说:“王老板身上没有伤痕吧?如果过几天我发现他身上有伤痕,我会让你有比他严重十倍的伤。来的时候有没有看黄山新闻?”陈波说:“没顾得上看。”矮子又说:“来的时候没看到河里捞人吗?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陈波很惊恐,低声说:“不知道”。矮子冷笑了一下,说:“老子知道。知道不知道老子为啥知道?”“不知道。”陈波回答。“这个人和你一样,一开始也是给我闹,给我跳,后来我忍受不了了,就把他做了,丢河里了。这个行业每年都有一至两个死亡名额的,刚用了一个,正发愁另一个死亡名额不知道给谁用呐,你过来了。绑那哥们的时候大意了,用尼龙绳绑的,下次到你的时候就用铁链子绑,什么时候铁链子泡烂了,你就浮上来了,但是估计到那个时候你的亲妈都不认识你了。”矮子说完,饶有兴趣地盯着陈波看,看到陈波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后,接着说:“你不知道从哪里考察起吧?身边各位老板占70%,黑板占30%,你想考察的快点还是慢点?”陈波赶紧说:“当然是快点。”“想快点啊,我看你是想出去吧?屋里有两把钥匙,一把在黑板上,一把在各位老板身上,具体在哪位老板身上,我也不知道,你想要哪一把?”矮子说。陈波想了想,说:“黑板上的那把。”矮子笑了笑,说:“算你小子识相,你要是想要老板身上那把,你就必须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告诉你,你来到这里,你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你的呼吸,别的你什么都控制不了。”“对!”又是一片应和声。这时有一个长得很清瘦,穿着一件红衬衣的人站在了那个矮子旁边,矮子指着这个人说:“我不是这个家的,我住别的家。这个家是由这位刘老板管,他以前是混黑社会的,脾气很不好,他自己一个人能管住这个家说明了他的能力,还有你家住了一位非常受人尊敬的大领导,他以前也是外面混的,他脾气非常不好,我们都怕他,希望你不要用你的任性挑战他们的耐性。”“对!”,又是一片应和声。那位刘老板使劲瞪着眼睛看着陈波,看着陈波浑身发毛。矮子接着说:“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自己做选择,觉得是你的机会你就留下,觉得不是你的机会从哪来滚哪去。还有没有问题了?没有问题老子可走了?”陈波静静地说:“没有了。”矮子站了起来,那个王老板急忙抓着陈波的手,一把将陈波拉了起来。那个矮子站在那里,伸出手,王老板小碎步走上前去,弯下腰,一手握这矮子的手,一手握着矮子的手腕,说道:“程老板早上好辛苦了。”矮子很客气的回答:“王老板辛苦。”王老板又说了句:“程老板辛苦了。”才松开了手。接着王老板拽着陈波的手,让陈波与那个矮子握手。陈波站在那里,腰尽量的往下弯,这时旁边有个长得很瘦削的人用手压着陈波的背,用脚还不时地踢着陈波的脚,一边还说恶狠狠地说:“脚并拢!弯腰九十度!双眼注视对方眉心!你他妈腰弯不下去是不是?教他!”那个王老板也弯下了腰,轻声地对陈波说:“来,脚并拢,腰再往下弯点,双眼注视对方眉心。”可是陈波腰弯下去了,眼睛却怎么也够不着对方的眉心。这时那个瘦削的人用手将陈波的下巴使劲往上托,弄得陈波的脖子生疼。这时王老板对陈波说:“来,和我说,程老板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哪里哪里,名叫什么什么。”陈波只好说:“程老板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河北张家口,名叫陈波。”那个矮子很神气地看着陈波,说:“这个姿势你给我记住了,不管遇到谁都是这个姿势。帅哥辛苦了。”这时,王老板又对陈波说:“现在要说,程老板辛苦了。”陈波只好又说:“程老板辛苦了。”王老板把陈波的手拉了下来,抓着陈波的手腕,和里面的一个人将陈波带到了屋子的墙角上,帮陈波将衣服穿好,给陈波换了一双拖鞋,这双拖鞋是陈波自己带来的。这个屋子的每个人都弯着腰与那个矮子握手。那个穿白衬衣的和其中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矮子与每个人握完手后,走到陈波面前,说:“我公司有五星级服务和八星级服务,你想要几星级的?”陈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八星级的。”矮子听了,猥琐的说:“真的要八星级的啊?八星级服务可以使你的黑夜比你的白天更漫长。满清十大酷刑听说过没?”陈波赶紧改口道:“那就五星级吧?”矮子说:“给老子老实点,希望别让老子来看你。”矮子说完,一个十分臃肿的胖子给他打开了门,矮子悠闲地走了出去。旁边的人都在低声说:“程老板辛苦。”陈波呆呆地站在墙角,一边站着那个瘦瘦的人,一边站着那个王老板,前面还有两个人堵在陈波前面,这时其余的人有的在摆桌子下面的东西,有着就像看公园的猴子一样在盯着陈波看,还有的在互相聊天。过了一会儿,屋子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这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站的挺直,背着手,低声说道:“刘老板到!”那个刘老板进来,看了一眼陈波,沉沉地说:“王老板,马老板,郑老板,洪老板带帅哥回去休息!”

夜很深了,陈波依然侧着身子,面对着墙,他几乎是被别人挤到了墙上,那个王老板和陈波盖着一床被子,打着呼噜,似乎已经沉沉地睡去了。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好多人,横七竖八地躺着睡觉,有的人竖着插在两个人的中间,头挨着别人的脚,还有的把被子横了过来,三个人盖着一床被子。破旧的被子上面一片片的污渍,有的还漏出了发黄的棉絮。陈波盖的被子好像还算好的,没有漏出棉絮,但是散发着一股脚汗夹杂着发霉的味道,令陈波一阵一阵的作呕。对面的墙上的那盏灯还在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这间卧室的门似乎被锁住了,门的旁边有个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一边抽着烟,一边不时地往陈波这边瞅几眼,他似乎没有睡觉的意思。陈波闭上了眼睛,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觉得自己就像一盏在狂风中随风摇曳着的油灯的火苗,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就像他们说的,在这里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呼吸,什么都失去了,包括自己的自由。陈波努力闭着眼睛,他只感觉无边无际的黑暗朝他涌来…

给读者的话:

回忆那段痛苦的时光心情是沉重的,有的时候做恶梦梦到自己还被关在那个地方没有出来,于是出了一身冷汗被吓醒了。忆苦才能思甜,同样为了不被更多的人遭受同样的灾劫,也为了使传销这种经济邪教在神州大陆上绝迹,笔者还是愿意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一章节发生的只是笔者一个人经历的,这只是千千万万人经历过程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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