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我没有发觉这番内情的时候,我丝毫没有顾及岑雪的感受,径直回答了她:“姐,说实话吧,其实在心里,我一直没有忘记林豆豆,哪怕她有多少不好,我嘴上虽说万分憎恨,但心里,却一直没有。”
岑雪听我这样说,将身子移了开去。她盯着远方的地王大厦良久,然后说:“李慕,好吧,姐祝福你,祝福你的婚姻,你要幸福!”
我点了点头,然后见她走远,亦没有了拥抱她的意思。而是朝她告别:“姐,那我走了。”
她挥手,说:“走吧!”。
我转身,将门带上,又按下了电梯。
快进电梯的时候,同事秦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本来掩关的电梯门,硬生生地挤开了。他挤了进来。他说:“沃草,李慕,你真的说走就走?”
我说:“是啊,我不走,怎么办,而且岑总也知道我的事,我无奈。”
我说的事儿,秦远已经在这几天里,知道了大概。这事儿,终是藏不住的,作为朋友,我告诉他也无妨,我想——这事儿其实就是我大哥出事儿之事,嫂子又生下双胞胎的事。
这亦喜亦悲的家事,按说跟同事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但秦远在我的心中,他是哥们,是一个够得上交朋友的人。所以,我在旷工几天,去帮我哥处理后事的时候,我就在电话中将这事儿给说给他听了。
如今他知道我哥出了这事,而且也知道了我嫂子要侍候双胞胎,又留下了一个生意还算红火的淘宝店和一个卖手机的门面需要人看管和打理。他应当能体谅到我辞职的无奈和难处的,谁遇上这样的事,不回家帮亲人一把?
可是,秦远还是说:“哎,你这一走,岑总肯定烦透了。”
我以为他是认为,我走了,岑雪见不到我,说我们感情的事,所以,我宽慰他:“没事儿呀,我帮我嫂子看好店后,我会常来玩的,找你和岑总喝酒。”
秦远白了我一眼,说:“谁稀罕你的酒呢,说得我酒鬼似的。我是说呀,你最近忙着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咱们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单,重庆某摩展的开慕式策划,以及好几家企业的走秀安排,公司里正需要人手呢,你一走,岑总肯定少了帮手了。”
一听秦远这样说,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责怪他说:“那岑总怎么没有与我提起这事儿呢?这么大的单,那是好事呀!”
秦远擂了我一拳,说:“你最近忙家里都晕天暗地的,岑总不让我们告诉你”。
一见秦远这样说,我恍然想起,难怪最近公司里的人都默默地埋头工作,甚少开玩笑什么,我还以为,她们是见我家庭发生变故,以此来安抚我呢!
想不到竟是这事。
与秦远告别,从宝丰大厦出来,按说,我应当轻松起来,应当重新提振士气,开始在我哥创下的事业中,扬起另一番精彩。
但一路上,想着岑雪凝视窗外的表情,想着秦远的话,却也觉得这样仓促走人,没有给公司和岑雪留一点儿余地,有点对不起她。
这让我有些心结。
默默地回到和林豆豆租住的出租屋里,林豆豆去上课了还没有回来。在进门的简陋的桌子上,倒有一纸条,纸条上写着:“李慕,饭在锅里,人上课去了。(心型图案)”。我看了看,嘴角扬起一丝笑。
正准备揭锅吃饭,我嫂子的电话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