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男的叫什么名字吗?”徐畅然问道。
“不知道,你问这干嘛?那天聚会的人做了个通讯录,发到我邮箱里了。”王筱丹说道。
“你打开通讯录看一下,把他的名字告诉我,不,你说他姓什么就行了。”徐畅然说道。
“好吧。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啊?”王筱丹说道。
徐畅然没有告诉原因,说了一阵,两人分手,王筱丹打车离开,徐畅然走了一段路,坐公交车回学校。
回到寝室,倒在床上,原本要去图书馆看资料,也没心思了,干脆脱鞋上床,认真睡觉。
中午起床,到学五食堂要了一份凉皮,一袋酸奶,到二楼找个座位慢慢吃着。
吃完饭回到寝室,和大家聊了一会天,又睡下了,睡到后来,出现了“鬼压床。”
觉得自己醒着,但又无法动弹,心里很着急,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努力挣扎着,要让四肢活动起来,只要四肢能抬起,就活过来了。
在徐畅然的印象中,白天睡得太多就容易出现“鬼压床”,所以中午睡觉一般在40分钟左右,不超过1小时,这次是上午睡,中午也睡,睡得太多了。
民间传说是鬼爬上床,压着人了,徐畅然不信这个,学生寝室人气这么旺,鬼怎么会来?
挣扎了一阵,一激灵,身子稍微抬起来,终于醒过来,一场梦魇,还好,活过来了,什么事也没有。徐畅然在床上坐了一会,看看时间已到游泳馆开门时间,就带上游泳的三件套,往五四游泳馆走去。
在游泳池里游了两圈蛙泳后,开始用自由泳,一圈一圈地,保持匀速,游到后来,徐畅然觉得浑身发热,心情重新变得平静,又有一份振作。
自由泳的姿势有一种昂扬进发的意味,手臂向上抬起,挥向前方,划入水中,是一种象征,告诉你只有不断挥臂向前,否则会沉入水中,你除了向前游去,别无选择。
从游泳池里起来,徐畅然基本消除了上午以来的迷惘和伤感,心里作出了决定。
晚上吃饭时心情明显好多了,和寝室里几位谈了几个食堂的饭菜,又跑到隔壁和李朝阳谈音乐。李朝阳对徐畅然这种心血来潮才跑来谈音乐的人宽宏大度,还是和他探讨了一阵莫扎特。
李朝阳说,莫扎特的音乐初听觉得明亮、欢快,但不止于此,明亮的背后,有深沉的伤感,缠绕的忧郁,这是莫扎特音乐的底蕴,这两者的结合,是莫扎特的魅力所在。如果莫扎特的音乐仅仅是“阳光多灿烂啊,我好快乐啊!”,它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喜爱。
在李朝阳那里,用他的破音响欣赏完莫扎特的《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徐畅然背着书包,到图书馆去了。
进图书馆后,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寻找黑色喜剧方面的资料,而是到哲学书架旁逡巡,本想看一看康德或叔本华,结果看到一本《生命的悲剧意识》,作者是西班牙哲学家乌纳穆诺,书名和作者都引起他的兴趣,他取下来,找个靠窗的位子阅读起来。
“矛盾,当然是矛盾。因为我们只有生活在矛盾里,并且依靠矛盾才得以活下去:因为生命是悲剧,悲剧有持续不断的斗争,而斗争没有胜利,也没有胜利的希望。生命便是矛盾。“
苦难挖掘人生的深度;悲剧意识激发人的行动;爱即是悲悯:如果**因悦乐而结合,那么灵魂将因痛苦而结合。
这些文字像莫扎特的音乐一样,安慰着徐畅然的心灵。
但是王筱丹怎么还不打电话来?让她在通讯录里找一个姓名就这样难吗?徐畅然寻思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呢?
算了,还是等一等,不然她又会问:你为什么要知道他的姓名呢?
低调一点,让事情更自然一点,徐畅然这样想着,把书放回书架,离开图书馆,回寝室和大家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