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呆一周就回来了。”
“你真是把燕京当家啊,你一个女生,应该在家多陪陪父母吧……”徐畅然突然皱起眉头思索着,“王筱丹,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哈哈,你果然是当作家的料,你这嗅觉真够灵敏……嗯,我不告诉你,你继续观察吧。”王筱丹笑着说道。
和王筱丹吃完饭,徐畅然又到图书馆去,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轻松,是徐畅然平淡的校园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杨嫣打过一个电话,说《十字星人》电视剧在韩国播出后取得了成功,演员、制作以及故事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目前国内中部和东部的两家省级卫视在争夺国内播映权,韩方的开价达到了13万元一集,国内卫视希望10万元一集拿下,因为国内的电视环境和韩国不一样,国内电视只有到了四、五十集才能赚大钱,而20集电视剧在国内是没有电视台愿意播放的。
“畅然,最近怎么样?”杨嫣问道。
“还是老样子,上课,天天往图书馆跑。”徐畅然回答。
“还在调整阶段啊?没关系,慢慢来,先看看书,也好。”杨嫣说道。
但她的这句话却让徐畅然内心的某种焦虑更炽烈,虽然把房子处理后一身轻松,但他仍然感到脑子里一团乱麻,一片混沌,有好几次,他在图书馆埋头看书之时,已经感到脑子里有一种东西呼之欲出,但最后证明,什么都没有。
虽然徐畅然安慰自己,从事创造性的事情需要耐得住寂寞,不能操之过急,但时间一长,难免心里有些嘀咕。
而且这段时间,他又遇到了“解构”。
江仁书最近一段时间老是把这个词挂在嘴里,“解构、建构、消解”,这几个词听着的确很时髦。有天晚上徐畅然到江仁书床边的书架上翻了翻,发现他买的几本新书都涉及到这个关键词,他翻开书看了一阵,结果也被带入进来了。
由此,他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哲学领域,语言学转向。
这是他以前忽略的东西,现在需要立即补课。自己既然自认是搞语言工作的,就要对语言的深层次的东西有所了解。
通过一段时间的阅读,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他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道理。
没有经历过语言学转向的人,语言和事物之间的关系过于紧密,甚至是粘连在一起的,语言代表着事物,甚至遮盖着事物,语言喧宾夺主,鸠占鹊巢。
而经历过语言学转向的人,就会警惕语言和事物的关系,常常能够把语言从事物那里剥离出来,还事物以本来面目。
虽然语言学转向是一种西方哲学,但徐畅然认为,华国人更应该学习这种哲学,因为华国的历史中,常常发生语言粗暴地干涉事物本体,取代事实的事件。
在读书的过程中,徐畅然承认,江仁书读得更透彻,他对“解构”的认识更深刻。比如校园中正流行的周星星的电影,他认为就是属于“解构”的杰作,因为周星星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不在乎,你用语言建造起来的一个虚假的世界,周星星一句“我靠”,你的世界就就在他面前崩塌了。
徐畅然在一种临场的气氛中感受到,现在名牌大学的中文系为什么很少出作家了,因为“解构”的力量很强大,让一切都烟消云散,你想建造一个故事,各种力量都扑上来“解构”,把你消解成碎片。
“也许我也被解构了,还好我及时投资买了房子,不然将来只有喝西北风了。”一天晚上,徐畅然在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无不调侃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