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稍稍侧了侧身体,给柳老头让出了半扇门的空间。
柳老头笑眯眯地进入了车厢之中,飞快地扫了一眼刘衍三人所在的车厢情况,特殊的职业习惯让柳老头瞬间就注意到了郝大通手上攥着的骨珠,瞳孔瞬间放大,身体也不禁微微一颤。
虽然柳老头急忙掩饰,但是刘衍还是看到了柳老头一瞬间的失态,刘衍站在柳老头的身后看了一眼郝大通手中的骨珠,好笑地瞄了瞄老头,他知道柳老头这种见惯了尸骨的人又怎么会看到骨珠而失态,估计还是从骨珠上看出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让柳老头失态了。
“坐吧。”刘衍清咳了一声,让出了一个床榻,和张旭坐在了一张床榻上,车厢里没有桌椅只有上下两层的床榻,想给老头搬张凳子都做不到。
柳老头到没有计较这个东西,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就开始和刘衍山南地北地聊开了。
从草原的风土人情,一直聊到岛国的料理寿司,没把刘衍给侃晕,倒是把旁听的张旭和郝大通侃地目瞪口呆。
“咳咳,人老了话未免多了一些,老朽在这里赔罪了,”柳老头故作姿态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截住了越扯越远的话头,“我们来说说正事吧,虎大的穴道我们确实是无能为力,还请诸位朋友高抬贵手啊!”
看了这么一大段其实他就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曾经有心理学家研究表明,人类对于陌生人都有很强烈的戒备心理,但是对于熟人却往往戒备松懈,那么陌生人和熟人之间有多远的距离呢?一百句话!只要你和那个人彼此之间说话超过一百句,人心理就会莫名地放下警惕,把他当成了熟人。
柳老头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清楚心理学家发表的研究,但是长年累月的江湖经验却让他明白了相似的道理,所以才会山南地北的唠了一大通之后才提出请求。
此言一出正中刘衍的下怀,他当时也没有想着闹出多大的事情,不过现在这个事情却成为了他接近盗墓贼团伙的一个契机。
“柳老您说的话我们自然是没有意见,正所谓和气生财,我们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的恩怨,虎老大的事情不过是口角之争,您放心在下车之前我就让虎老大醒过来。”说着刘衍神秘一笑:“说不定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合作的可能,可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丧了情份!”
柳老头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可太清楚自己做的是哪一行了,无论是哪个年代,干他这种活儿的人可都是人人喊打的街边老鼠,刘衍说这种话,莫非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干这一行就没有不多疑的,柳老头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开始试探刘衍的底细:“说来惭愧,老朽也练了半辈子的内家拳,居然连小友封住的穴道都解不开,实在是丢人啊,不知道小友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手法?是从何人啊?”
刘衍心中暗道一声来了,知道柳老头终于忍不住要开始探话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起来:“哈哈,说起来我对于内家拳可是七窍通了六窍,那是一窍不通,我封住虎老大的手法可不是内家拳的路数!”
“哦?老朽倒是愿闻其详。”柳老头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
刘衍微微一笑,装作漫不经心道:“也就是今天是您老在,所以才没有看出来,换做是您队伍里面的先生,恐怕早就瞧出我的跟脚来了!”
“先生?”柳老头心头一颤,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刘衍知道了,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浑身的气机凝聚到了极点,只要刘衍稍有动作,他可就要毫无顾忌地下死手了!
刘衍面对柳老头浑身浓厚的杀机,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双手挽在胸前,不屑道:“怎么着,难道您老还想要和我动手?”
柳老头右手微微一颤,差点就没忍住当场出手,随即强忍了下来,寒声道:“不知道您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有些事情可不是能够拿来说的!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
“证据?就凭你身上这股子土腥味和尸臭味,恐怕一辈子都在和古墓打交道吧,还需要什么证据!”刘衍笑眯眯地抛出一句话来。
柳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刘衍并没有满世界宣扬的样子,缓缓也坐了下来,今天第三次说出了同一句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才,也是吃风水这行饭的人,您老也不用担心,相见即是有缘,我对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团伙干什么买卖都不放在心上,只要别惹到我一切都好说!”
风水师是刘衍想出来的一层伪装身份,想要和盗墓贼团伙发生关系,那么身份很重要,要么就是下古墓如回家的行家里手二伙计,要么就是一身子苦力气但是地位最低的杂役,要么就是身份在理论上最高的风水先生。
首先就把二伙计给排除在外了,这一行有极大的专业性,对于柳老头这种行家里手来说,都不用看你出手,只要说两句话就能够知道你是行家还是新手。一个合格的活计甚至只需要尝一口泥土就能够说出这层泥土是多少年之前被埋到地下的,说实话刘衍对此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够扮演好。
再来就是杂役,杂役本来就是技术最底下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可靠耐用,刘衍这种半路遇上的是绝对不会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