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不必多虑……”我哈哈笑着,心里琢磨着这么好的机会总不能浪费啊,我能从郑峰这里得到点什么呢……环视他办公室一周,忽然瞅见墙角房顶,一个白色的圆鼓鼓的摄像头。我忽然脑袋里闪了个灵光,心生一计。说道:“郑哥,你的办公室倒挺有意思,装个摄像头,是要监督自己工作不偷懒啊?”
郑峰呵呵笑道:“装样子的玩意,假的,根本没开。”
我道:“正好兄弟有件事,想劳烦哥哥帮帮忙。”
郑峰大腿一拍,道:“兄弟直说!力所能及的哥哥一定办到。”
“我想这事对郑哥来说,应该易如反掌……是这样的,有人跟兄弟不对付,兄弟想搞点针孔摄像机、GPS定位仪、袖珍录音机之类的玩意整整他,要高端的、隐蔽性强的、效果好的……”
郑峰将烟一阵吞吐,掸掸烟灰,微微一笑道:“嘿嘿,这个好办,哥哥别的本事没有,这方面倒还真有些路子的……那,兄弟,今天的事?”
我反问道:“今天有什么事?”
郑峰一脸轻松地站起,将和天下再次整条推给我,说:“谢了,兄弟。”
我只从其中取出一小盒烟,又拿起桌上拆过封的一包,装进口袋,笑道:“这么好的烟不敢抽多了,不然以后再抽烂烟,就提不起兴致了……”
……
一面从适才生死一线的搏斗中努力渐渐镇定,另一面杂七杂八地琢磨着如何对付高予仁……回到宿舍,给向梦回了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向梦急道:“陆鸣,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将适才的经过告知了向梦。她在惊讶和忧心中道:“你受伤没有?”
我摸摸满是浅扎伤的脖子,说:“没有,我没事的。”
“那……那他呢?”向梦结结巴巴问道。
“他?”向梦的语气令我有些不理解,她是在关心吴硕有没有受伤吗?
“嗯……你不是说,你用螺丝钉……”
回想起吴硕受伤后的样子,此时的我倒有些后怕,我那一钉子,不会真的刺到他要害上了吧?可别错手把他给杀了啊……但此时,向梦的语气,比我的后怕更令我敏感。我有些费解地问道:“姐,他已经知道你在大连了,你不考虑考虑自己怎么办,倒先关心他有没有受伤,这……”
我的质问仅仅换来向梦的一阵沉默。许久,我叹口气,撒谎骗她道:“他只是受了一点点皮外伤吧……我们单位保卫部的人来了以后,他就逃跑了。”
“呃……那就好。”
“那就好?”我错愕地坐直了身子,问道,“姐,究竟你对吴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那样对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对他还有些感情?”
向梦又是一阵无言,许久淡淡地说道:“不管怎样,我总是希望他能好好地生活,不要再在执迷不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姐,你这是痴心妄想,他早都是个灵魂扭曲的变态了!”
“你也别这么说……他……他并不是无药可救的,也许……”
“好好!我不说他……”我很是不悦地打断了她,说,“那现在怎么办?他去大连找你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此时我同样没有半点好的办法可想,对付吴硕这样像倒刺般扎上便甩不脱的人渣无赖,倒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皮糙肉厚的他,挨打简直像是吃饭喝水一样,他根本不怕……他又是个久蹲监狱的惯犯,就算设法引他犯罪再报警抓他,被关个一年半载,出来以后的他反而会更加暴戾猖獗。
陡然间我脑袋里一个险恶无比的念头闪过:人为地制造一场意外的死亡……
混乱的思绪中,我仅仅对向梦说了句:“咱们都再想想。”简单道了别,便在无言中挂断了电话。
我紧紧闭眼思索,那一闪而过的邪恶的念头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真要将它变成现实,并且想要在过程中不付出任何的代价,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虽只是幻想,却令我陷入了茫然和痛楚中苦苦思索,我自问道:我怎么会……怎么会想到这样阴暗的办法来?什么时候,我的内心竟然开始变得如此阴狠毒辣了?
但,心底恍恍惚惚地地,有个像是恶魔般的声音隐隐奸笑道:只要一个小小的意外,他就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