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听,高兴地几乎要跳了起来,跳起来扑上前去,搂住高予仁的脖子兴奋地尖叫道:“还是舅舅最好啦,我爸爸他,哼!我一年才回来几天,他都不来接我……我妈她也不接我……太过分啦!”
高予仁硕果仅存的几缕长发被女子折腾得耷拉在了额头,显得十分猥琐。而他轻轻搂着她,也因此视线越过了她的肩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我。他面不改色说道:“走走,舅舅先给你泡杯茶喝!一会想去哪玩,舅舅带你去!”说完,他扶着女子先进了办公室,而后转身指着我,对秘书说道:“这小子,让他在门口等我。”
女秘书点头,而高予仁对我轻蔑一笑,用下巴点点我说:“你小子哪也别乱跑,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说完,闪身进了办公室,留下面面相觑的我,和她的女秘书。
……
我站了几分钟,只听高予仁的办公室门里传出女孩咯咯的笑声,却始终得不到高予仁要我进去的指示,操!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紫禁城里的太监,皇帝在寝宫内和妃子们干那****的勾当,我却只能像条狗似的卑躬屈膝,站在门外苦等。
我又啐自己,那女子分明叫高予仁舅舅,两人自不会做些高予仁和他女秘书之间的丑事,我怎么会想到那些……都他妈是****的高予仁,色魔一个,只要看到他和女人在一起,难免让人要往歪里想。
以我的脾气,实在受不了高予仁对我的颐指气使,但心中毕竟真的怕他将我和文惜的****发到网上,文惜的性子原本就不开朗,爱钻牛角尖,遇事又总想不开,她又怎受得了那样的打击?想到此处,我只好叹气,心想******一切苦难都由我受着吧,只要她和王瑜在一起,能真的感到幸福,那就值得!
我自己嘛,先看看高予仁究竟想让我给他做些什么,再做打算。实在没办法,就只好在这一年里听从于他,盼望他一年后,能够不违誓言,将那些照片删除。
因无聊,我和女秘书搭话,问她:“这个‘小艾总’,是何方神圣?跟咱们艾总有什么关系?”
女秘书见过高予仁虐我,于是不自觉地似乎对我有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意,神秘兮兮地将我扯远办公室门几步,小声答道:“她叫艾思彤,是咱们艾总的宝贝千金女儿。”
我又问:“为什么她管高予仁叫舅舅。”
女秘书又扯我走远几步,说:“这你都不知道?”
“我们基层的,又不像你们秘书,整天在老总鞍前马后的,知道那么多。”
“那咱公司的董事长是谁,你总知道吧?”
“董事长?咱们公司还有董事长?”
女秘书在一阵张大了嘴的惊讶后,不禁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怎么可能不知道?”
“靠,别卖关子了行不行?真不知道,又没人跟我说起过。”
女秘书想了想说:“也是,近几年董事长深居简出的,公司的新员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也不奇怪。”
女秘书说着,竟然有些兴奋了起来,像是一个孤岛上被困了几年的独身女子,突然看见一个活着的男人似的,要把她所有的经历都絮叨个遍。她拉着我走进小会客室,给我倒了杯水,面带红光地开始了一阵唠叨,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岁、心宽体胖、面额含笑的中年媒婆,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
半个小时后,过滤掉大部分无意义的杜撰性质的谣传,我还是很有些收获的。
我们艾总,艾仲泽,原来并不是“爱羽日化”的实际掌控者,真正掌握着大部分股份的,是他的老婆,也就是我从没听说过的董事长:于娜。
据秘书说,艾仲泽和于娜年轻时是高中同学,于娜早早就爱上了艾仲泽,但艾仲泽却十分讨厌于娜,原因是于娜长的极丑,丑到让他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高中毕业后,艾仲泽受不了于娜的苦苦纠缠,跑到外地玩了几年,再次回到成都时,是结了婚回来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结了婚,就不会再遭受于娜没完没了的打扰。可这于娜又不是一般人,她父亲早早做起生意,开了一间小型的精细化工厂,而她又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因她长得丑,反而更是被娇宠得无法无天,她爱上了艾仲泽,便真的眼里再没谁了,哪怕他已为人夫,却对他矢志不渝。
艾仲泽年轻时是个眼高手低的浪子,拖家带口回到成都后,发现自己的生活捉襟见肘,自己的远大理想也没有实现的希望,渐渐地闷闷不乐。而再次找到他的于娜,不在乎他已娶妻生子,仍然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她知道艾仲泽胸怀远大,只是没有个机会,没有本钱,于是她答应给他那是还不叫做“爱羽日化”的厂子的高管的职位,给他车给他房,甚至干脆给他公司的股份,让他施展一番拳脚,开展一番事业。
但她只有一个要求,她要艾仲泽跟妻子离婚,然后跟自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