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我不拦你,你让我跟你一起,陪他们喝酒!”
林裳忽然转笑,用手捧起我的脸,将红唇凑近我,用带着酒味的香滑的小舌轻轻吻了吻我被她打肿的脸,又吻了吻我的唇,说:“亲,打疼你没有啊……对不起哦……你是想替我挡酒啊?”
“嗯。”
“呵呵,那要我怎么跟他们介绍你呢?老公?男朋友?还是情人、姘头?”
我低头苦笑摇头,说:“你就说我是你的司机,来接你的,你跟我一起回去就是啦。”
林裳仰头大笑,说:“好好好……司机,司机是不能酒驾的哦,去吧,乖,到楼下等我,我自有分寸。”
“不要再喝了!”
林裳笑着转身:“我酒量很好的,这才哪到哪儿啊,你等着瞧,我把他们十三个都喝趴下了!”
……
我不能放心地离开她太远,因此就在楼层的角落里枯坐。而一个多小时后,林裳的确说到做到,当她们的酒席终于散时,来了一帮人,将周主任在内的十三个醉得不省人事、把自己的衣服吐得一片狼藉的人,或搀或背地带离了酒店。
而林裳还能独自站着,保持微笑,送别乌烟瘴气的众人。
我走进富丽堂皇的包厢,扶着林裳坐在座位上休息,而和她一起的三个男人,或趴或躺地歪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林裳笑着对我说:“你看……没骗你吧……我,一个人,喝翻了他们十三个人……哈哈哈……服务员,服务员!拿两副碗筷,把菜热了,我要吃饭了!”
林裳指着几份几乎未动一下的菜品,让服务员端去热了,然后找了两个高脚杯,举着未喝完的酒瓶,往杯里倒酒。她已经失去了平衡,倒出的酒液,几乎有一半都淌在了桌上。我叹气,拿起桌上随意丢着的软中华,抽出一支点燃,看着林裳略带滑稽,但其实无比令人心酸的表演。
她端着两个满杯,将其中一个递向我,调笑道:“帅哥,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我接过杯子,将酒杯搁在了桌上,我并不想和她一同失去理智。
她见我不喝,再次笑着举起酒杯,说:“两个孤独的人,两杯寂寞的酒,如果不举杯共饮,岂不是辜负了这缘份和默契?要不……咱俩,喝个交杯酒吧?”
林裳浪浪地凑近了我,将我的酒杯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用她拿了酒杯的右手,穿过我的臂弯,再将杯子贴在了唇上,说:“干杯……”
她仰头便喝,而我在她的酒即将倒入唇中,一把夺过了她的酒杯,顺手砸碎在地上,吼道:“别他妈疯了!行吗!你******让我省省心行吗?是不是刚才在座的每个男人,你都陪他们和了交杯酒?喝喝喝!******一起喝死拉倒!”
我咕嘟嘟几口干掉了手中杯子里的酒,发泄般地站起身子,举起偌大一张餐桌上一个个开了却未喝完的酒瓶,快要渴死的人遇到了清泉一般地,哗啦啦地往胃里灌……仿佛我灌下的不是酒,而是对自己的无奈、对感情的悲伤、对世俗的愤懑,和对生活的无望……
当我举起第四个酒瓶时,林裳突然扑在了我的身上,尖叫道:“别喝了,别喝了陆鸣!”
“滚开!”我推开林裳,喝完了酒,又举起第五个酒瓶,而此时我的胃开始做出激烈的抗议,它像是被烧灼般地痉挛着,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我终于无力地丢掉了酒瓶……
林裳哭叫着扑向我,哭道:“陆鸣!对不起……对不起……”
“喝啊,来来来,跟我喝交杯酒!”
“不喝了,不喝啦!我没有跟他们喝交杯酒……我只是,逗你玩的……”
林裳扯着我来到卫生间,用手指抠在我的喉咙里,催我狠吐了一场。
于是我像她一样,也吐了个涕泪交加,而这一次,是她用卫生纸帮我擦眼泪、擦口水……她抱着我的身子,扶着我,问:“怎么样?你怎么样?”
因我喝得快又吐得快,酒虽很快上了头,但毕竟没有让我醉倒。
我说:“还喝不喝了?”
“不喝啦!不喝啦!”
“那好,我饿了,陪我吃饭去!”
林裳喊道:“你吓死我啦!我陪他们喝酒,是讲究技巧的,哪像你一样,骡子饮水一样地喝,要死啊你!”
“别他妈说啦,还不是你要疯,我才陪你疯的,老子还饿着呢!”
“好啦好啦,一万个对不起!一百万个对不起!”
我站起身子,反手将她搂住,调笑道:“一百万个对不起,一千万个对不起,也赔偿不了我!”
林裳娇羞说道:“那……那你要怎样?”
“除非,除非你再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