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揶揄这落井下石的司机,而是与此同时,打了个电话给魏航:“魏航!叫人!叫人出来帮我打架!”
……
二十分钟后,在一个位置偏僻的小旅社门口,我给魏航发了一个地点坐标,便钻进黑洞洞的旅社大门,并从前台骗出了吴硕的房间号。
来到三楼寻到了门,我的呼吸急促地似要带出了血,但我知道贸然进去,免不了要动手,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对付吴硕,确实难有胜算,因此我克制一下想踹门冲进去的冲动,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起了里面的动静。寻思着等魏航来了再一起动手。
然而我听到的,是男人难耐****的那种喘息,和女人嘤嘤呜呜的低声哭泣!房间里,似乎是男人正在强迫女人,做令她胆寒心死的事!
我再难克制,一脚踏在了门上!
门如一扇破败的篱笆,没使多大的力气便被我踹得稀碎,门洞开,正对着的床铺上,吴硕健硕的上身裸露着压在向梦的身子上,手扯在了她将要脱落的裙摆上。而向梦衣衫凌乱,满面的细汗和泪水,将她的妆容花得一塌糊涂。
吴硕惊愕了足足几秒钟,而趁他反应不及之际,我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从床上径直打倒在地。我这一拳使足了力气,甚至手腕都感觉快要折断,可吴硕显然没有受到我想象中能给他造成的伤害。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脸,看着我,终于明白我是来救向梦于水火的,怪笑了几声,突然吼着从地上跳起,扑向了我。
我已经尽力了,但我和他的确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格斗选手,几分钟的搏命后,我被制服了。
向梦哭喊着跪倒在地,试图帮我解开被绑在了背后的双手,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吴硕红着眼怒视着我,并随手提起了向梦的衣领,一把将她丢上了床铺。向梦的惊恐达到了极点,她竭力护着自己单薄的衣衫,尖叫着躲闪着吴硕的扑抓,我挣扎着坐起,用极别扭的姿势将脑袋撞向吴硕的身子,但迎接我的是一击凶猛的横踹。
吴硕张牙舞爪地对着向梦狂笑道:“梦,我不管有多少男人,有什么样的男人围着你转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永远也跑不了!”
向梦徒劳地在吴硕的手中挣扎,像一只被狗熊的利爪捉住了的小鱼,无用地扑腾着,她嘶声喊道:“吴硕……吴硕,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吴硕仅仅呆立了几秒钟,又哈哈大笑,说:“我逼你?我逼你什么了,嗯?我是你男人!我是你这辈子逃不开躲不掉的男人!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无数辈子,我都是你男人!”
吴硕已经接近疯了,他像一只凶狠的老猫,戏耍着小老鼠一样的向梦,又像一个超重量级的拳手,蹂躏着软骨头的我,在肢体的扭打挣扎中,他咬着牙对我恶狠狠地、断断续续地、似发泄,又像是炫耀似的,讲述了向梦未曾讲完的故事……
……
那年那时,向梦新婚的前夜,敲响她家大门的,正是在外漂泊了多年的吴硕。这些年里他过得很艰难,一面躲避着警察的抓捕,一面又要凭自己的拳脚在“江湖”里立足,许多次,他在生死的边缘,在擦着他脸飞过的子弹旁、在那些砍在他骨头里的刀锋边、在那些家常便饭一样的勾心斗角、背叛出卖中……他唯一记得的人,是向梦,也只能是向梦。
他对她的感情,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畸恋。他以她为崇拜的神,以她为活下去的信念。他始终在暗里关注着向梦的一举一动,而那些事,是向梦并不知道的。
正当向梦以为昏暗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幸福的未来即将不是未来之时,吴硕的突然出现,打碎了她的梦。
那晚,他一拳打昏了向梦的父亲,将身穿婚纱的向梦扛在肩上,抱进了他偷来的车里,远远地开到郊外的一处野岭。那处野岭倒没什么特别,只是也有一口像是他们小时候住的院子里的古井,而且那古井旁,也有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
向梦一路上早已哭破喊哑了嗓子,她已经预见到,在她婚前突然出现的吴硕,会对她做些什么……但她无能为力,但她别无选择。
那晚,在树下的枯井旁,他占据了她的身子,而过程中,她穿着的是,为她的未婚夫而穿的婚纱……事后,吴硕抽着烟对着嘤嘤惨哭的向梦,说:“梦,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混得不错……我有过很多钱,我也花过很多钱,我抽烟、我喝酒、我赌博、甚至我溜粉,但是我唯一不做的,就是找女人……”
他像是一个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炫耀自己的军功章一样,对向梦说:“我想找女人,太容易了,混得最好的时候,那些女人,漂亮的性感的乱七八糟的,全都打了鸡血一样往我怀里钻,可是我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摸都不摸她们一下!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啊,我的梦!”
他指着那仿佛是小时候,和向梦并肩坐着的树杈,对向梦说:“可惜这棵树的树杈上,没有那些翠绿娇嫩的藤藤蔓蔓……”
……
我终于回忆起,也终于明白了,在林裳砸“残缺”的那个晚上,为什么我无意间说了一句“这就好比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侮辱了身子”,向梦便突然变色,目光突然开始闪烁,神情突然变得尴尬……也许就是因为我说了这句话,那晚的她,才会失神落魄地早早不告而别……
我已经被吴硕打到无力坐起的程度,他却像个被权利无限膨胀了的、为所欲为的古代暴君,狂妄地大笑着,他说:“梦,我要让所有试图接近你的男人清楚地知道,我要让这个不自量力的男人亲眼看着,你是我吴硕的女人,永远都是!”
他发狠拉过向梦,将她紧紧地按倒在床沿,伸出大手一把撕裂了她的短裙,然后发了疯地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我眼前一阵阵昏黑,用仅存的意识咬烂了自己的舌头,终于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已不像是搏命,而像是送死一样,扑向了吴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