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没做理会处,手机响了,向梦有些着急地问我:“陆鸣,找到文惜了吗?”
“我现在和她在一起。”
“高予仁呢?”
“被我打了!”我把追到文惜、砖拍高予仁的经过告知了向梦。
向梦惊呼:“你没错手把他打死了吧!”
“不会,只是打晕过去了。”
“那他认出你没有?”
“没有,他没看到我。”
向梦沉默片刻,说:“你不知道,刚刚文惜的爸妈联系不到文惜,把电话都打到王瑜那里了!”
我皱眉咬着嘴唇,果然文惜的父母已经因为过了午夜的时间,以及她关了机的电话而焦躁不安起来,他们已经把电话打到了生产总监兼常务副总王瑜那里,事情开始变得不好玩了。
“姐,我现在送文惜回家!”
“等等!你让我想一下……不行!你不能送她回家!”
“为什么?”
“刚才KTV散场时,王瑜接到文惜父母的电话后,已经赶去和文惜的爸妈汇合了,你现在送她回家,势必要被王瑜撞见!”
“撞见了怕什么!”
“傻啊你!这么晚了你送她回家,文惜的父母能不迁怒于你?而作为常务副总的王瑜,对这件事不可能不表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火爆脾气,他肯定会当着文惜父母的面,做出开除你的决定!”
向梦想了片刻,又道:“何况,如果让高予仁知道,打了他的人是你,你的工作同样保不住了!”
我嘴唇动了动,很想发泄般地说出“开除就开除”的话,但想到电话那头是对我殷切期望的向梦,心又软了下来,没再嘴硬。
向梦又道:“所以,送文惜回家,你不能出面!”
“那怎么办?”
“你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
“这样,你先出门打车往城里赶,让我先想想办法!电话联系!快点!”
于是我和林裳,又带着死睡不醒的文惜,慌里慌张地往城里赶,好在海青工具厂家属院里,有些专门跑长途的私家车司机,我给他们当中的一个打了电话,倒是比较顺利地坐到了车。
车子里,向梦电话中说:“陆鸣,你听我说,只有这样:你把文惜送到我家来,由我来向她的父母解释!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送到你家?你怎么解释!”
“我就说唱完了歌后,我见文惜喝得有点醉了,就送她来我家里睡了,我是个女的,他爸妈不会对我置气的。”
“漏洞百出!你们KTV散场时,王瑜难道没看见你?别的同事难道没看见你?何况,不是已经有很多人都看到文惜跟高予仁走了吗?”
“现在哪还管得了这些!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出现在文惜父母,和王瑜的面前!”
“姐,我不能让你给我背黑锅!”
“这不是背不背黑锅的问题,要怪只能怪高予仁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不行!你这么解释,回头高予仁要是听到了什么风,怀疑是你打了他怎么办?我不能让你替我担着!”
“哎呀陆鸣!畏畏缩缩像个男人吗!他高予仁因为这种桃色的事被人打了,他还敢声张?我捅到他老婆那里去!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快点到我这里来!”
向梦挂断了电话。
我搂着文惜坐在后排座位上,心绪不宁。怀里的文惜安然地睡着,静如处子,我看着她,眼眶里突然有些湿润。
我又恨她,因为她自虐般的一意孤行,我打人、救她不要紧,却连累了向梦,又一次为我担下了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我开始变得极端烦躁,恨不得快刀斩乱麻地终结了自己这理不清的生活!只是我不想向梦对我失望,真的不想……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的林裳,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看着向前笔直眼神的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