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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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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可以解释

2017-03-22 作者: 简瞳

第85章 我可以解释

这意思就是留下自己了吗?甘澜小心翼翼地走向它所指引的房间。

里面只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办公室,破损的窗子被高大的文件柜挡住,缝隙处塞了团成团的文件,因而房间里非常昏暗。

甘澜坐向并不舒服的红木长椅,双手搭在膝盖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第一天入职的保险推销员。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学校还买了人身保险,不知出了此番状况能拿到多少赔偿,如果因此灾难死亡的人都来索赔的话,想必是个天文数字吧,也幸亏受益人和理赔员都死光了,要不然这笔账还真不太好算。

“宁予”跟在她身后走了回来,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懒散地将两只脚都搭上了桌子。甘澜撇了下嘴,真的宁予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不雅的动作。

略等了几十分钟,走廊里再次传来了脚步声,甘澜对这声音十分敏感,腾的就站了起来。反观“宁予”却混若无事,连眼睛也不睁。甘澜怕它睡着了没听到有人来,便想叫醒它,可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总不能叫宁予,因此只能跟招呼宠物似的:“哎!有东西上来了。”

闭目养神的“宁予”不搭理她,片刻之后,那脚步声来到门口,一个人形四肢扭曲着,半走半爬进入屋内,身上还背着两只呼吸器。这正是天寒地冻的深冬,少了帽子和手套出门都会冻掉耳朵,何况那人形未着片缕,赤足在外行走了几十分钟,双手双脚的指甲已经黑的发紫,皮肤呈现出紫褐色的冻伤淤斑,惨得连甘澜都看不下眼。

人形仿佛牵线木偶一样,磕磕绊绊地走进来,将两只呼吸器放在红木长椅旁边,然后忽然向下一沉,大半个身体没入水泥之下,只露出胸以上的部分。

甘澜看着人形惨兮兮的样子,正要发表一些悲天悯人的言论,却听见水泥地面咔的一声,眼前的人形忽然向后栽倒。它****以下瞬间与水泥杂糅在一起,呈现出甘澜曾见过的肉砂质地,下方的水泥也因密度突然变化而开裂,迸溅起细小的尘埃。

那单体的身体构造与人类无二,乍被腰斩,必死无疑,只是没有立刻死去。于是甘澜眼睁睁看着它伸出手,徒劳地捞着泄露出来的肠子和内脏,仿佛要把那些东西塞回身体里去,然而几秒钟之后,它就握着自己的内脏死去了。

甘澜素来称赞自己胆大包天,没什么不敢干的,反正活到现在杀过人放过火,说开枪眼睛都不会眨,心理素质一级棒啊!可眼前的画面却是她始料未及的,竟然有人能抓着自己的肠子去死,卧槽啊!

她顿时炸了毛,嗷一声蹦起两米高,回头瞪着“宁予”:“你这个精神病!”

它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右手食指微微弯曲,向下一点,甘澜就乖乖坐下了。她清楚的知道这东西没有人性,把它弄急了,自己的下场不会好过。

她坐下以后,隔壁房间又传出一声炸响,是它突然将自己带来的人形全部毁掉。

甘澜从长椅最左侧挪到最右侧,抬着头假装看不到左边的尸体,并默默在心里把它全家祝福了一遍。

这时天色尚早,甘澜觉得应该趁早下去找一些食物和水,否则天黑下来就出不去了。思及于此,她就想去走廊的窗前看看附近有没有医院,先想个办法把氧气瓶补满,然后找一间超市什么的。可是她刚刚站起来,似睡非睡的“宁予”便突然开口:“坐回去。”

她解释道:“我出去弄点吃的,你也需要吃东西吧?”

“宁予”没有回答,而是抬起一指虚指向墙角,甘澜顺着它的指引看过去,方见墙角立着两只挺大的塑料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她走过去打开一只袋子,手上立刻沾上了殷红的颜色。甘澜皱了下眉,低头向袋子里一看,这只袋子里装得是一只肥硕的兔子和一只奶锅。她又打开第二只塑料袋,这只塑料袋里是几瓶水、一小瓶高度白酒、几只打火机、铁盒装维生素咀嚼片,甚至有四个不知从哪家搜罗来的不锈钢调味瓶。忽略吓人的死兔子不算,它耐心细致的程度像极了宁予。

虽然昆虫可以穿过塑料瓶子进入水中,但超市的水放在冰箱里,四面有铁皮隔绝,所以不易受到污染,他们平日里也喝这样的水。因此甘澜拧开瓶盖就打算吹一瓶,可是水还没入口,就听对面的大爷又开口。

“烧开。”

没错!这个事儿妈脾气肯定是宁予没错!

不过大爷仅仅是指挥,根本不打算帮忙。甘澜搁下瓶子,四下扫视一圈,便把电脑机箱搬到了隔壁通风的房间,拆掉里面的主板和硬盘,单留一个壳子横放在地上,让有通风孔的一面朝上,又从抽屉里找了几个容易掰断的木质单据夹,踩碎了填进机箱里,然后在一卷单据上浇了白酒,点燃后一并塞进去。她俯身将火吹旺,等木柴燃起来,就把奶锅架在了机箱上,先倒一点水烧开倒掉,用以消毒奶锅,然后才将两瓶水都倒了进去。

小灶搭好,甘澜就找了个靠垫坐在机箱边等水开。她拄着头,闻着呛人的烟味,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行为特别愚蠢。

它和她到底算什么关系呢?反正不可能是情侣,但也不是纯粹的陌生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甚至是杀害宁予的凶手,但从另外的角度说,它又完全包括了宁予本人。也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性别的概念,如果有的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危险,如果她被它欺负,宁予算不算被绿?如果宁予恢复意识想要报仇,正确途径是不是自残?

甘澜痛苦地呻吟一声,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不行不行,想太多了——甘澜拍了拍脑门——再想下去就要进入形而上的哲学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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