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穆看着陌生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一下子被另一个女人占了,他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
女人听到樊穆说没事之后,马上转身就走,随手就要关上门。
“等一下!”
樊穆一下子挡住门,女人并没有注意到樊穆突然的动作,用力一撞门,樊穆的手指卡在门缝见,夹的手指生疼。
门在一瞬间被拉开,女人看着樊穆,想着这小子刚才疯狂的举动,正想骂他几句,但看到这小子红肿的左手,和他为了忍住不叫咬破的嘴唇,女人的头一下子低了下去。
“进来吧。”
樊穆疼得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走了进去,女人关上门,倚在门上。
“疼么?”
没等樊穆开口,女人就走进了里屋,拿了药丢给樊穆。
“自己擦吧。”
随后,坐在了院内的椅子上,又指了指另一个椅子,示意樊穆坐下。
樊穆坐下擦了药,左手已经肿的很高,他看着女人,慢慢开口。
“请问,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去哪了?”
女人没有说话,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在樊穆眼前晃了晃。
“介意我抽烟吗?”女人问道。
樊穆摇头。
跳动的火焰吻上了香烟,女人深吸一口,烟上的火光更亮了些,缥缈的烟丝萦绕在女人的之间。
女人吐出烟,烟味在空气中弥漫,有些呛鼻的味道,似乎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悲伤。
“他们,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女人的话里似乎有另一层含义,当樊穆问道他们去了哪里的时候,女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女人仍旧没有给出樊穆确切的答案。
樊穆的内心烦躁不已,只是看女人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只能告辞离开。
樊穆的口中又不自觉的念叨着老书生跟他说过的话,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永世难报,这回当真是永世难报了。
樊穆叹着气,又坐上了通往学校的火车。
那晚的月光,和今晚的月光一样的静谧,樊穆躺在床上,他的内心里,是一片的死寂。
孝顺,孝顺谁呢?
生身之恩,养育之恩,樊穆一个也无法报答,明天就要出家为僧了,不知道那种清修的日子,能否洗涤自己内心的魔障。
樊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突然离自己而去,离开的那么突然,樊穆的脑子里满是那天母亲的哭腔,他的心头微微一震,似乎有什么曾经被他忽略的东西,正在被想起。
“他们,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谁知道呢?”
樊穆的后脊开始发冷,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樊穆终于还是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夜,毕竟是寂静的,容不得一丝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