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和尚看了燕雨楼一眼,然后眯着眼睛,像是在回想很多年以前的往事,接着说道:“当年,我拜入山门,师父连着问了我七个问题,结果我一个也没回答上来,当时,在场其他僧人都笑话我,还假模假样的说我没有慧根,做不了和尚,但师父却不以为忤,坚持把我留了下来。后来师父过世了,过世前后,七问刚好被送进寺里来,那时七问很小,加上寺里情况又不太好,没人肯照顾他,当时我看着他,便想起了当年初入山门,师父收我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我以为这是佛缘,便把他留了下来,还给他起了法号七问,以纪念师父收留之恩。”
燕雨楼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那、你净心的法号呢?不会是你师父看你尘心未净,才给你起的吧?”
净心双手合十向燕雨楼施了一礼,笑着说道:“二哥果然聪慧,师父当年一见我,就说我六根不净,尘心太重,便给我起了个净心的法名,希望我能修行清静心,将来能达到禅定的境界。”
“唉”说着说着,净心和尚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竟有些伤感,然后喃喃自语地说道:“师父的期望,我是注定要辜负的了。”。
燕雨楼靠在案台前,怔怔的出神,他实在没想到,面前这个酒肉财色无一不爱的净心和尚,不光有爱心,还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
好半晌,燕雨楼才回过神来,这时才发现,净心和尚已经躺倒在地上了,看来他真是醉了。
燕雨楼冲门外叫了声“七问”,不一会,七问把头探进四空堂,望着燕雨楼,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燕雨楼指着已经躺倒在地上的净心和尚向七问说道:“你师父喝醉了,快把你师父扶出去休息去吧。”“噢,”七问很听话的走进殿里,把已经醉倒在地上的净心扶起来,向殿外走去。
“那我就先退下了,二哥。”净心和尚迷迷糊糊中还不忘和燕雨楼客套,燕雨楼摆摆手:“快去休息会吧。”
净心被扶走后,燕雨楼迷迷糊糊的靠在佛像前的案台上,闭上了眼睛。
燕雨楼背靠在案台上,他酒喝多了,脑袋晕沉沉的,靠在案台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一睡就是几个钟头,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刘铭连带其包括净心和尚在内的六名老大中的五个都已站在了他面前,只有一个乐良才重伤未愈,来不了。
燕雨楼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刘铭,刘铭微微一笑,冲燕雨楼说道:“你醒啦?”燕雨楼看了看刘铭和他身边的一众人,还有站在角落,或边上的几个小弟,连忙坐起来道:“大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刘铭:“刚来一小会,看你睡的正香,就没让他们叫醒你。”“噢,谢谢大哥,”燕雨楼头有些沉,拍了拍头说道:“我没睡过头吧?”
刘铭:“没有,现在时间刚刚好,来,我们先拜拜佛祖。”说着把手递给燕雨楼,就要拉他起来。
燕雨楼看着刘铭伸过来的手,有些尴尬,作为一个男人,他是很少拉男人的手的,少到几乎没有。
刘铭笑了:“怎么?拉女人手拉多了,不习惯拉男人的手了吧?”刘铭虽然长的不咋的,这句玩笑话说的话却是既随意而又温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燕雨楼笑了笑把手递给刘铭,借着刘铭的力气站了起来。
燕雨楼站起身来,赶紧松开拉着刘铭的手,拉刘铭手的时候,感觉实在是怪怪的。
“来,这边,”刘铭拿两个蒲团摆在佛像下的案台前,领着燕雨楼在蒲团前站成一排,其他四名老大,包括净心在内,都很自觉地在后面站成一排。
几个帮中小弟给包括净心和尚和燕雨楼在内的六位大哥每人递上三柱已经点燃了的香。刘铭接过香将香举过头顶,燕雨楼则和刘铭有样学样。
六人对着佛像拜了三拜,拜完后,刘铭带头把香插入佛前香炉里,然后是燕雨楼,剩下的几人则依大小顺序紧跟其后。
拜完佛,刘铭说道:“完了,入帮仪式结束了,从现在起,你便正式加入我清风堂,成为我们清风堂的二当家了。”燕雨楼奇怪看着刘铭,虽然没说话,但刘铭一下子就明白了燕雨楼的意思。
刘铭微笑着向燕雨楼道:“你是不是有点奇怪,这入堂仪式为什么会这么短?”燕雨楼点了点头,这的确比他想象的黑帮入帮仪式简单了许多,也没他想象的那样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