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十七被推上车后座,李全坐在驾驶座上,一边系安全带,眼睛撇向后视镜里田十七的表情。
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就像李全刚开始认识他时的样子,闷声不吭,就跟个傀儡一样。
李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转头碎道:“别给老子死沉着一张脸,老子嫌晦气,有什么事就直说。”
田十七抬头看了看李全,嘴巴咋了咋,却又说不出口,李全急了,伸出手就要去敲他脑袋。
但一想到这孩子本来就是个闷葫芦,不怎么爱说话,这万一要打傻了,那李全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又收了回去,耐着性子问他:“到底怎么了?”
田十七沉默了两秒,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挽起袖子说:“这是什么?”
李全看到,田十七的右手的手腕,青筋暴起,而且经脉就像树根一样盘在他的手腕上,看起来还有点类似于龙的纹身。
只不过这个“纹身”是突出来的,就像他的手上缠着很多细小管子一样,如果不是图像看起来像龙,这要是谁来瞧上一眼,说不定就要把当怪物看待了。
李全突着一双眼,猛地咽了咽口水,说:“老子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你是不是偷吃辣条了,一看手上都长辣条了!”
东方野本来也跟着很错愕的,听李全这话,顿时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见田十七满脸的阴沉,又收住了笑,推了推李全,说:
“全哥,人家本家就很苦恼了,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会不会是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啊?”
李全白了他一眼:“谁的手术后遗症是这个样子的?这盘根错节的,都快长成树了!”
等等,树?
李全瞪大了眼睛,一把抓过田十七的手,扯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忽然就怒了:“卧槽,那颗树居然敢诓老子,十七,老子的药呢,给我来两粒!”
田十七立马从上衣兜里摸了那个药瓶,交给李全,然后巴巴的望着李全,愣是将李全看得同情心泛滥起来。
随即倒了两颗在手里,刚要放在嘴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现在吃下去,对生命之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这药是用来压制它的戾气的,它这会儿正睡的正香,本分的很,对于静态状态下的生命之树,是没有效果的。
李全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将药瓶扔给田十七,眼睛盯着那个如盘龙般凸起的经脉,皱眉问道:“有没有什么感觉?比如痛?或者痒?”
田十七摇摇头,他左手手指抚上去,那经脉就像是活物一样,还扭动了一下,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李全在身上摸了摸,叹了口气,有些懊悔的说:“我怎么走的时候不问凌沉要个联系方式呢!”
田十七的心脏是生命之树修复好的,田十七的手腕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生命之树做了什么手脚,而且这脉纹,看起来太像树根了。
而凌沉是压制生命之树,也就是精灵一族的上古人类,她一定能够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找她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只是现在李全还走不开……“东方野,给罗宾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上影组织一个叫凌沉的头领,让他找人的时候直接说‘石田泽律有情况,速速联系李全’。”
东方野点了点头,给罗宾打着电话。
李全回头看了看田十七,瞥见他一身病号服着实看着太冷了点,手又在身上摸了摸,终于在裤兜里摸出一百块钱出来。
他搓着那一百块皱了皱眉头:“你是想要一件衣服,还是要一条裤子?”
这个季节,恐怕一百块很难买到厚实一点的衣服和裤子,李全想了想,眉毛一挑,又说:“待会儿你给那些个买衣服的营业员笑一个,保管你衣服裤子都能够拿到手。”
田十七嫌弃的啧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递到了李全的面前,颇有点“拿去随便刷”的大款的姿态。
李全记得田十七买手机的时候,看他卡里的存款貌似是八位数,心里直把张天凛佩服了一把。
张家就是大款,出手阔气到连上厕所的纸都是金钱的味道。
既然田十七有钱,李全也就没必要自掏腰包了,于是将自己的一百块宝贝似的揣了回去,又将田十七的卡收在了自己的包里。
东方野那边已经打完了电话,李全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听东方野说,罗宾已经被白以彤派去的人护送到了大使馆,说是第二天再给他安排专机,直接将他送回国。
李全满意的点了点头,白以彤办事他还是放心的,不过这下人情欠了下来,也不知道这女人会想些什么鬼点子来为难他。
车子开出去,李全特意看了看车上显示的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到那边得要四个小时,时间还很充裕,不过为了抓紧时间,还是在附近随便选了一家店,给田十七置办好了一套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