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清听出了她的意思,也不避讳,掩嘴小声笑道:“这是我认的干弟弟,前几天在伦敦帮过我大忙,他又无父无母,跟着李全啊,我总是不放心,所以,就决定由我来照顾他。”
白以彤听到“伦敦”两个字,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目标,说:“难道是那个小鬼?听底下人说,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
唐婉清点了点头,陶樱却走了过去,头都没有回,手伸向了布幔,问唐婉清道:“方便看一下吗?”
“可以,不过他才睡下,尽量不要吵醒他。”唐婉清细声柔腔的说。
白以彤也想见见这位传闻中的少年,走了过去,陶樱撩开布幔,看到病床边放了好几架半个人高的器械,且在他的身上,还贴了很多的检测各方面器官功能的管子。
也许是为了避免干扰,还给他的耳朵里塞了棉花。
他面色如蜡,没有一点血色,在他的脸上还罩着氧气罩,如果不是看着他因呼吸而此起彼伏身板,陶樱和白以彤都要以为这人是死的。
“他怎么了?”
白以彤和陶樱几乎同时出口,不过两人的语气却有些不同。白以彤是的关心是出于对田十七的好奇之下而做出来的,陶樱则是十分的急切,母性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唐婉清看了看李全,眼神交汇间,各自小小喝彩了一下,看来第一步进行的相当的顺利。
不过这两人的眼神交汇,被白以彤看在了眼里,她以为唐婉清看李全是在回答她们的问题,于是走到李全面前,质问他道:“是你做的?”
陶樱立马转回了身,冷着脸看向李全。
李全赶紧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说:“姐姐们,冤枉,我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他是昨晚对付前来暗杀的人受的伤。”
“暗杀?”陶樱虽然没有见过田十七出手,不过当时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然而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对一个孩子出手。
白以彤也追问般的看着李全,李全眼珠转了转,故意问白以彤和陶樱:“你们想知道?如果你们知道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哦。”
白以彤横了他一眼:“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保镖啦?快说,到底是谁,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伤人。”
李全故作高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那既然是你决定的,我可就说了,招来杀生之祸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
说着,李全冲白以彤招了招手,白以彤凑了过去,陶樱没有动,李全又招呼陶樱:“Cherry姐,你不想知道吗?”
于是陶樱也凑到了他面前,只见李全的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三个字:“影组织。”随后就站直了身,兀自欣赏起她们两的表情来。
把影组织拿出来当挡箭牌不是故意栽赃,而是给凌沉一个信息,如果这事在白以彤或者陶樱的嘴里传了出去,肯定会被凌沉知道。
首先,凌沉得查底下人究竟是谁这么放肆,敢私自对田十七动手。
更何况当初她明明白白的说过,会给田十七一段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派人出去实施暗杀他的计划。
再有,如果查不出来,凌沉就会想到一定是李全这边出了什么状况,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
凌沉那么在乎田十七的小命,不可能会在知道这么奇怪的事情上还袖手旁观。李全觉得,与其把田十七交给王雄研究,还不如交给凌沉来的妥当。
在听到“影组织”三个字的时候,白以彤和陶樱都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像田十七这么深藏不露的人,被影组织盯上也是迟早的事。
陶樱看了看田十七的胸口,那里缝了针线,猜想下手的人一定是奔着要他的命来了的,顿时有些同情起这个孩子来:
“怎么不给他专门安排一间房,他这样子需要静养才对,而且不能这么多人待在这里,会让空气不流畅的。”
她的这番话早就被李全和唐婉清猜到了,于是唐婉清嘴巴一动,说:“您放心,每隔半小时就会有护士过来对室内的空气进行杀菌处理。
而且刚才他其实是醒过一次的,不过没有看见我,说再醒来的时候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呦,看来唐总跟这位干弟弟的关系处的相当好嘛。”白以彤的声音很轻,但语调故意拔高,让人听起来有点像是故意挑刺的意思。
唐婉清也不示弱,直截了当的说:“是啊,这小子在伦敦帮我那么大一个忙,我想我总得回报点什么吧,他却说他想要鞋,我给他买了几双鞋,他啊就把我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
索性我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就当上天看在我孤独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白送了我一个,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