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为了张瑶才这样做的。
“魔障了,你想寻短见,我可以帮你的。”张瑶走到桥的尽头,忽然看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便开起了玩笑。
看着张瑶那张还有些天真烂漫没有褪去的脸上,眉宇清明,眼中闪着不惧任何事物的坚定。
李全突然觉得,其实张天凛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觉得,张瑶比江辞更适合当他的接班人,江辞眼中夹杂着太多的私人感情,这些会成为他执掌大全的绊脚石。
在威尔士的时候,江辞那么容易就被李全左右了自己的情绪,而且一旦遇到势均力敌的敌人,江辞不会给自己留后路,万一张家遇到什么困境,江辞处理起来的方法只会是鱼死网破。
而张瑶不一样,她精明能干,跟唐婉清不想上下,这就是为什么她一个女人,即使张天凛不扶持她,她也能够让众多张家人对她俯首称臣。
关键是,江辞的身份一旦公开,也许张天祁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就会败露,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妓女,而她还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把那个男人的儿子养育了十五年。
这种荒唐到几乎让人嗤之以鼻的丑闻,张天凛怎么可能会让他大白于天下,更何况,张天祁在张家的威严还大过于张天凛的。
一旦公布了,整个张家都将陷入丑闻的漩涡之中,这个风险,张天凛没法去冒,也控制不了它的发展。
所以,他决定隐瞒,只对内公布了江辞是张天祁义子的身份。
这一趟,李全明白了一些事,但更多的事情让他不得其解,他知道,一旦他有所行动,那个操纵阴谋的人就会对他跑出一条他精心编制的线,牵着李全朝着他的目的走。
“正好,小爷没玩套路很久了,可以陪你玩玩!”
李全揉了揉手指骨节,追上了张瑶和田十七的脚步。
上到顶上,张天凛和江辞已经等了将近十多分钟了,也不恼,指了指一座挂有大蒜的房子,说:“打开那扇门,一直朝里走,就能出去。”
说完,张天凛走向田十七,发现此刻的他比平时有精神了许多,而且在他的眼里,张天凛看到了一丝田十七对未来的期望。
张天凛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从来没有跟人低过头,今天,我替我三弟跟你说声抱歉。
虽然说有些太敷衍了,但我觉得,你应该很需要。我给你建了一个账户,里面有一些钱,够你这辈子吃喝玩乐了。”
田十七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兴许是觉得如果拒绝的话,张天凛没法对他放下愧疚,他能愧疚同情的人,有江辞就够了。
张天凛再次拍了拍田十七的肩膀:“好孩子,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田十七闷着声音说了声谢谢,张瑶哭着想要去抱田十七,被张天凛的大手一把糊在了脸上:“看看你那怂样,还张家大小姐,尽给我丢脸。”
张瑶揉了揉鼻子,仍然很伤心的看着田十七,不舍的说:“老爹,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就是感觉自己栽的白菜被猪拱了。”
她把田十七比作自己栽的白菜,而那个拱了她白菜的猪,自然而然的就是指李全了。
李全听她明嘲暗讽的挤兑他,立马冷了脸,把田十七拉开,反讽的说:“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猪栽的白菜,营养都跟上,光长年龄不长个。”
张瑶愤愤然地冲他捏紧了拳头:“要不是看我我老爹的份上,我这拳头就在你脸上打出个漩涡了!”
“哎呦,厉害了我的表妹,随时恭候啊!”
“好啊,来啊,让我见识见识你丫的这些年有没有进步!”
“够了,你们两还小吗?”张天凛见两人这没完没了的在这里耍嘴皮子,耳朵都听烦了,招手示意李全带着田十七赶紧走。
李全知道,他能这么顺利的从这里出去,全靠了张天凛在坐镇,如果张天凛没来,他一定会把这里变成汪洋血泊。
到时候,李家就会有大麻烦了。
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兜,摸到那个打火机,笑了笑,说:“大舅,下次记得送我一个最新款的火机,这样显得我更有气派一点。”
张天凛也笑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目送着那两个朝着挂了蒜头的房子走去。
张瑶假装抹着泪,委屈的说:“早知道小笙笙会被表哥拐走,我就不给你打电话过来江湖救急了。”
张天凛伸手揉了揉张瑶的头发,眼神里的畅然在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中化作了一道冷寂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