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在世的时候虽然说了不干涉你的任何事,不过你身在张家,一些规律还是要懂的。以后,就别到处在外面跑了,你就好好待在这儿,二伯罩着你,总不会让你学坏了的。”
李全听着这话是各种不舒服,语气有些不高兴:“您是说我把他带坏了?”
张天逸无视李全,摆出一副征求回答的样子看着田十七。
田十七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拒绝:“我讨厌这里。”
张天逸也不恼:“是,二伯知道,这里曾经是你训练过的地方,它对你的伤害很大二伯也知道,但是你终归是张家人……”
“我不是,我跟张家的关系早就在那人死了之后就断绝了。”
听到这话,张天逸的脸色没那么好看了,话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你这样就枉费了三弟含辛茹苦的将你抚养成人了。”
田十七冷冷地反驳:“那不是我的选择,他将一个孩子折磨了十五年,你该问问他,有没有于心不忍。”
李全听他语气中带着愤怒,虽然面上任然波澜不惊,但其实心里那片冰泉已经沸腾起来了。
看来,这个很少听人提起过的三舅张天祁,他的所做作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否则不会让田十七这么的不淡定。
刚才在桥边的时候,说起那堆尸骨时,田十七就是这样的反应,或许,那些尸体对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也难怪他抓箭的时候会失手,原来是被那些尸体影响了,所以,注意力动摇之下,就产生了疏忽。
张天逸听到田十七这么话,眉色冷了冷,开始教育起他来:“他给了新生的机会,为了训练你,他连娶妻生子的事情都没有想过,你再敢……”
“是吗?那他又是怎么回事?”田十七抬起手,从眼前划过,直指向了江辞,说:“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张天逸握着权杖的手抖了抖,下意识的看了看李全和张瑶,随后视线扫过江辞,最后又转回了田十七的身上,警告道:“你知道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
田十七猛地一拍桌子,身上散发着腾腾而起的杀意,咬着牙说:“你以为我在乎生死?”
李全被他这一举动给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田十七一旦表露出自己的情感,是这么的不受控制,他以往那么压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天祁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才让这样一个孩子变成这个模样!
李全皱着眉将田十七看了看,随后冷哼一声,鄙视道:“看来张家挺喜欢欺负小孩子的,既然他不想待在你们张家,那我就把话明说了,现在,他不叫张嘉笙,他有新的身份,新的名字,他叫田十七,是我罩着的人。”
“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谁的地盘上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张天逸打了个响指,从他身后突然涌上来三十多个壮汉,有端着枪的,也有手里拿着刀剑的,更有拿着鞭子的。
李全数了数,大概十种不同的兵器,而且那枪还是短程射击的威力最大的新款。
他没有吃惊,对于这些被突然叫出来的打手,李全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们的,他想起了之前被他吓到的涅盘的那些人,好好的一个杀手团,就因为对未知能量的恐惧,而丧失了理性。
李全看了看江辞,勾起嘴角说道:“你们跟他们说,这些东西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吗?对了,还麻烦你告诉你身边的张瑶,让她睁大眼看看,到底是谁杀了谁。”
江辞冷了几分神色,说:“李全,你在这里动手,就不怕给李家带来麻烦吗,我知道你对张家不待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不过……”
“等等!”李全打断他,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性取向不正常一样,你搞清楚,是这位张天逸先生不待见我,而不是我不待见他!”
如果不是张瑶事先给他敲过警钟,恐怕他都不知道张天逸对他们李家这么的记恨。
原来这么多年张天逸不跟他的老娘来往,就是因为她嫁给了李家,嫁给了李全的老爹。
江辞看了看周围站着的那些人,知道刚才李全是有意提醒他,如果这些人对他动手,绝对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于是,附在张天逸的耳边说了几句,然而张天逸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江辞的话而感到震惊,只是将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线,闷哼了一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那三十多个打手没有张天逸的命令都不敢上前动手,只面露凶光的将李全瞪着。
而李全能感觉到,自己所散发出来的戾气还没有旁边的田十七的愤怒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