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牌面上打出来的牌,此时花牌在他手里,所有的牌都已经出了,不管王炸还是小队,他都过不了。
他能做的,就是考虑王炸在谁的手里,如果在凌晨的手里,那他就把李全的牌吃了,去引凌沉的王炸出来,只要李全赢了,那他的赌注就可以不做数,或者说,他的赌注对李全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
拼着一股冲劲,戴森将花牌带着2点打了出去,但是凌沉却没有接,李全自然也接不了,这样以来,戴森明白了王炸已经被拆开。
刚才李全连对除了以后紧接着又出的是对子,戴森猜想李全现在手里还有比Q更大的对子。
所以,他接着打了一对k出去,凌沉手里剩着的一对4吃不起,过到了李全手里,李全用两个2吃住,独剩一张2,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李全刚开始看戴森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输定了,哪想到最后赢的这么轻松,完全没有获得胜利的喜悦感。
即使赢了也莫名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也许是闻到了牌桌上微妙的气氛,他察觉到好像是戴森和凌沉刻意的交锋,然后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捡了便宜。
“没劲!”
李全将牌一甩,准备起身离开,凌沉回身指了指下方擂台,说道:“这么快就到前十的半决赛了,戴森先生带来的是哪位,怎么不给我们引荐一下啊?”
戴森虽然输了,但终归没有输到凌沉的手里,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听凌沉主动跟他搭话,他立刻朝前走了两步,指着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女人,扬着眉说:“就是她,以前在影爷手下做过事,后来就由我带着了。”
能在影爷手下做事的女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宠物,另一类则是利刃。宠物会有玩腻的时候,利刃也会迟钝,而不管是宠物还是利刃,只要是影爷看的上的,基本都是佼佼者,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不错,是块好料。”
凌沉点了点头,她是在认真的评价那人。
看着底下正在等待开场的十人,凌沉忽然又来了兴致,招呼李全过来看,问他觉得哪个会成为最后的优胜者。
李全朝着底下看去,那十人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恶斗,脸上的血和汗水凝结在了一起,衣服上也全是飞溅的血液,汗浸湿了后背也不去更换,只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半决赛的开始。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里几乎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死一般的沉寂,宛如一个即将赴死的战士。
不知怎么的,李全有一种接下来才是正戏的感觉。
他侧头看了看凌沉,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一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闪闪发亮的东西,那是一种渴望惊喜的期待。
渴望看到垂死的骆驼从荒芜的沙漠中站起来对抗烈日的期待。
那种渴望特别的强烈,以至于与她冷若冰霜的脸极为的不符,李全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接下来的对垒会发生什么值得她露出这种骇人的表情来。
下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二楼上的十几个人还在三五聚首的看着底下的情况。
“二楼的就是那些人的领头,不过看他们的气势还没有在那里进行比斗的人强,这届的人比起以往站在这里的人的眼神还要狠厉。”
凌沉朝李全招了招手,然后朝楼梯走去,两人下到二楼,那十几个领头一一对凌沉伸出了拳头,凌沉回应完,开始询问那十个人的情况。
其中有一个人勾起了李全的兴致,那人一头黑发,刘海特别长,一双眼睛被遮住,即便是这样,李全也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他的气场在十人当中显得特别的突出。
原因有二。
其一,他是一个人坐在了角落里,头低垂着,耳朵里塞着耳机,应该是在听音乐。
其二,他不与人交谈,安静的好像要与周围的静物融为一体。
正因为这样,李全才注意到了他,凭李全阅人无数的直觉,这个人绝对是一匹黑马。
凌沉跟那些领头说话的时候不时会去看李全在做什么,这时见他正双目如炬的盯着角落看,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一个眼角有疤痕的女人发现凌沉在看自己带来的人,立马走了过去,跟凌沉介绍道:“那是我从日本捡到的,当时他正准备投河自尽,我救下他后他抓着我的衣袖问我为什么不让他去死,那孩子眼睛里没有求生的欲望,很适合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