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吃死人肉的不是野兽,而是人!
这个消息,如同是一个原子弹一样的在九道河子爆炸,甚至延伸到了外村,很快,方圆几个村子都知道,在九道河子,有人专吃死人肉!
上一次,陈半斗自己都不信是陈一果干的,这一次,他不得不怀疑,那个脚印作为最好的证据被民兵们给保护了下来,陈半斗在远处大概目测了一下那个脚印的大小,就离开了人群。
他要去的,是陈一果的家,前面说过很多次,陈半斗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聪明的话,从斗地主到破四旧,他早就被整死了,他现在就是要去证明一下是不是陈一果,哪怕是用排除法呢?
因为在他心里,能吃人肉的,除了那娘俩,就只有陈一果了,可是那脚印很大,棺材里的女子是清代的女子,裹脚了的三寸金莲,所以说,陈半斗心里此时已经有了定论,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已。
到了陈一果的家里,这家中就只有陈一果奶奶这一个老太太在,按照陈家宗族的这个辈分来算,陈一果要管陈半斗叫一声叔,那陈半斗则要管陈一果的奶奶叫一声老婶子,陈一果的奶奶是个老好好,对左邻右舍都挺好,但是唯独不喜欢陈半斗这个人,原因是以前陈半斗家是地主家庭,那一年闹饥荒陈一果的老爹都要饿死了,陈一果的奶奶就拿着自己的嫁妆去陈半斗家换粮食,这可是救命用的,就这,陈半斗的老爹依旧是少给了半斗出来。
陈一果的那老爹也就是那一年落下了病根儿,所以老太太对地主家的陈半斗没有任何的好感,一看到陈半斗来也没给个好脸色,陈半斗笑着叫道:“老婶子,身体最近可好?”
“托新中国的福,还没饿死,这是哪股风把陈大少爷您给吹来了?”老太太问道。
“啥少爷不少爷的,老婶子您别损我了,现在都新中国了,旧社会的那点事儿您也别记心里了,再说我那时候小,孽都是我爹造的不是?我来啊,就是想瞧瞧您。”陈半斗道。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其实她也知道现在的陈半斗过的很惨,但是她心里就是咽不下旧社会那时候的气儿!
要是往常老太太一点好脸色不给,陈半斗也该掉头走了,但是这一次他只能厚着脸皮进屋坐,顺便瞄了一眼陈一果的床,陈一果的鞋子都在那床边放着,陈半斗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太太唠嗑,瞅着一个空当悄悄的把鞋子给掖了一只进怀里。
陈半斗知道老太太最疼她的孙子陈一果,他也想了解陈一果更多的情况,就问道:“老婶子,一果现在风生水起的,那别说在咱们九道河子,就是方圆几里对是响当当的人物,您老人家有福气啊,才有这么好一大孙子!不过我看一果这断日子瘦的,您可要照顾好他,这革1,命工作得开展,身体却是革1.命的本钱啊!”
果不其然,一说陈一果,老太太立马就来了兴致,她叹气道:“可不是,年轻人就喜欢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一果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老是大半夜回来,身体哪里受的了?饭也不好好吃,憋了多大的火气,这两天我跟他说话,就感觉他嘴巴臭的紧,这不是上火了是什么?”
陈半斗一听,嘿嘿一笑,又跟老太太说了几句,他找了个借口告辞。
一出陈一果的家门,陈半斗拔腿就跑。
陈一果嘴巴臭的紧,不是上火,更不是吃了屎!
他是偷吃了死人肉!!
陈半斗一口气跑到他的那个小屋,拿出鞋子一比,虽然那个脚印他是目测,但是大小却能感觉到八九不离十,再加上老太太说陈一果这两天总是凌晨回来嘴巴还伴有恶臭,陈半斗几乎可以确定,那老太太的尸体还有陈留意家葬了三个月的闺女尸体,那就是陈一果给吃的。
陈半斗只感觉胃里面一片的翻腾,他想起陈一果那天在革委会吃死孩子的场景,死孩子尚且是煮熟的,还加了葱姜蒜等大料,可是这两具尸体,可是生吃!
莫不成这陈一果吃了死孩子之后,这死人肉一吃跟抽大烟一样会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