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都这么说了,宋九爷也没多责备二柱子,接下来的路上,因为二柱子放出去的消息引来了各路的人马,几乎整个天下的盗墓贼都知道洛阳盗门的九爷这次要干一票给天下的手艺人扬眉吐气的活计,这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儿,都有当地的势力来给九爷接风,在看到九爷去盗秦始皇陵还敢整这么大阵势的时候,这帮平日里只敢生活在地下的人是真的服气,当然,款待九爷的这帮人都是这一行里数的上号的,在款待九爷的同时这些个好汉也都表示了要入伙的意思,秦始皇陵里的宝贝谁不眼馋?当然这些人不会明说,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干这行的,能进一下秦始皇陵就算是死了也能闭眼。
对于这些外地的行内人要入伙之事,宋九爷没有表态,表面上拓拔野是辅佐他之人,但是很多时候九爷都不怎么做主,不是做不了,而是给这个宋斋的斋主一个面子而已,这也是宋九爷的处世之道。而拓拔野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经失控,那就按照失控了来,对于倒斗儿他是外行人,而这些人都是行家里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所以等九爷一行人到西安的时候,队伍的规模已经接近了八百,差点都惊动西安的守军,如果不是拓拔野拿出那皇上钦赐的令牌,估计西安的守军就把这一批人当成乱民剿灭了,队伍进城之后,洛阳的盗墓贼在九爷的领导之下是有纪律的,但是并非天下的盗墓贼都是如此,实际上进这行的没有谁是真正的善茬,毕竟下地捞金第一人把脑袋别腰带上的买卖,第二就是不是谁都有那掘人祖坟的狠心,说白了,这就是一帮亡命之徒。
八百亡命之徒进城,自然是惹的鸡飞狗跳,这帮人平日里就算挖到点钱也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花,难得的在九爷的带领下光明正大的进了城,那是可了劲儿的潇洒,一时之间整个西安的青楼那是天天爆满,因为女子更是引发了不少冲突。这时候拓拔野才知道带这帮盗墓贼跟带兵完全是两码事,拓拔野因为这个愁的不要不要的,就找宋九爷商量说不如咱们赶紧出城进山?这样下去就算有皇帝的金牌毕竟影响不好。
宋九爷自从进了西安之后话更少,甚至有按兵不动的意思,拓拔野找到他说了这事儿,宋九爷道:“并不是我不想开动,而是我感觉有件事儿颇为蹊跷,这件事儿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妄动。”
拓拔野道:“八百人,各个都是行家里手来挖这个秦始皇陵,这把握其实挺大了吧?”
宋九爷摇头道:“不管来了多少人,是不是奉了皇上的密旨,但是这件事儿在性质上来说就是来西安倒斗儿,你不是行内人不知道行里的规矩,按照倒斗儿这行的说法,咱们这一次其实算是踩过界了,这就好比西安人要去洛阳倒斗儿就必须要给我盗门打个招呼,我们同意了他们才能动,不然盗门不管对他们做什么都符合这一行的规矩,我们这一次虽然跟以往不一样,我在来之前还是先派人给秦家送上了拜帖说明了来意,在西安的这一行秦家是扛把子,你看这一路上只要是知道我们来倒秦皇陵的行内人都吵吵着要入伙,但是这秦家毫无反应,非但没有给我回消息,甚至我们来西安三天了没有一个人招呼。”
“你的意思是怕这秦家找麻烦,不愿意我们踩过界?”拓拔野不屑的道,到底是宋斋的人,奉旨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利,并不把这些亡命徒放在眼里。
宋九爷摇了摇头道:“那倒不至于,秦家跟盗门有生意往来,我宋老九在这秦家还有三分薄面,再说了秦家人不傻自然看出了这一次的不寻常。断然不会在这件事儿上自讨没趣给我们使绊子,我跟你说实话,这一路上看似加入我们不少人,这些人也的确是这一行的翘楚,但是在秦皇陵面前他们也只有摇旗呐喊的份儿,我本来最希望林先生能来,他若是来了我也便吃一颗定心丸,但是林先生不来的情况下我最希望的是秦家能参与进来,第一,秦家守着秦始皇陵这么多年这是人家的地盘儿,他们比我们更熟悉情况,第二就是秦家这一行里有个传说,那就是秦家当年是真正的进过秦始皇陵的。”
“真有此事?”拓拔野一听就知道事情轻重,赶紧问道。
“这一行的话,听一半丢一半,但是依我看来,就算是秦家没进去过,也试过。”宋九爷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带人把秦家人给带过来。”拓拔野道。
宋九爷看着拓拔野道:“拓跋兄弟,我不管你官面上是什么身份,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这件事儿就是倒斗儿,既然是,那就按照规矩来,你宋斋不止研究我宋老九一天两天了,知道我这个人一辈子最讲究的无非是规矩二字。你绑秦家人来,以你宋斋的实力小菜一碟,但是想要秦家人真正的帮忙,得靠一个请字。这没了规矩,就全乱套了。”
宋九爷这句话是第一次说拓拔野这么凶,把这个宋斋的斋主说的面红耳赤,不过他看着宋九爷,最终还是抱拳道:“九爷教训的是,拓拔野受教了。”
心思通透的拓拔野如何不明白,九爷这席话,是在宣告这个行动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