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文广低下身子摸了摸杨当国的头笑道:“小家伙儿别紧张,杨家的每个孩子都要接受这个考验。”
杨功臣敢直接称呼家主名讳,就知道他可以说是杨家现在最不满意杨文广之人,他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杨当国面前,一手提起杨当国的手臂,把胳膊提了起来扣上脉搏,沉吟片刻之后丢在桌子上道:“玄德,你来。”
杨玄德走了过去,扣脉过后也是放了下来,摇了摇头。
杨四娘虽为女性,但也雷厉风行,把脉之后放下,默不作声。
三人都看着唯一一个没有把脉的杨延昭。杨延昭咳嗽了两声,走路略为虚浮,他虽与那个赫赫有名的杨家将齐名,但是却不勇武,并且从小体弱多病,但是杨延昭根骨奇佳,被杨家看做可以与杨庆之比肩的天才,只是天资被身体拖垮,加上他这个人懒散又是与世无争的性子,慢慢的就失去了天才的棱角。
也有人说,杨延昭年轻时暗恋杨四娘苦苦追求,但是杨四娘却爱上一进京赶考的举子,后来举子不幸染病身死,杨四娘发誓终身不嫁,这才让杨延昭受了情伤一蹶不振,这一点除了当事人之外无人知道真假,但是杨四娘和杨延昭都一生未婚配却也是事实。
杨家四门人中,杨功德野心最大,杨玄德是一个老好人,杨四娘争强好胜,那么杨延昭则是一个与世无争之人。
此时的杨当国被三人扣脉之后撇下,心中已是紧张到极点,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杨延昭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脑袋对他笑了笑,不知为何,这让杨当国感到格外的温暖。
杨延昭与其他三人一样把脉,却是动作温柔,把上脉之后许久,也不放下也不说话。
“六郎,看出什么没?莫非杨怪才有独到之处,认为这个平庸之人有入行根骨?”杨功德笑着叫道。
平庸之人这四个字,瞬间让杨当国小脸煞白。
他抬起头看着杨延昭,几乎是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杨延昭,他只希望眼前这个让他感觉到亲切的人能说出与别人不一样的见解。
杨延昭放下手,还没说话,那杨功德又叫道:“六郎,我知道你心软,但是这人要收入你门下,不仅连累你这一门年试成绩,虽然你这一门年年垫底,可是这也是个拖后腿的不是?而且你可不能误人子弟。”
这时候,杨当国转过头,两只憋满血丝的眼睛噙着泪瞪着杨功德道:“闭嘴!”
谁都没想到,这个外地小孩儿,竟然会忽然发飙。杨功德一怒道:“哎呦,榆木疙瘩的资质,说你两句还不服气?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个小兔崽子,就凭你,还想入杨家学风水?”
杨功德平日里对杨文广颇为不敬,但是杨文广真的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如今看他被一孩子训斥,不由的暗乐,他拦住了杨功德道:“功德,何必跟一孩子计较自掉身份?再说孩子说的也没错,你既已把过脉,延昭还没决定,你不好再多嘴了。”
杨功德也是哑口无言,只是脸色非常难看,干脆一拱手道:“得,算我多话,但是我青龙门绝对不要这孩子,我在这里多说无益,告辞了!”
说完,杨功德竟然真的带着青龙门众人离去。
这时候,杨延昭低下身,摸着杨当国的脑袋道:“孩子,我听说你家就你一个男丁是不是?”
杨当国点了点头。
杨延昭叹了口气道:“孩子,你的确没有入这行的根骨,我真收了你才算是让你误入歧途,当然,这不是伯伯说你不聪明,我看你面相骨骼,是个不凡之人,伯伯在京城有故交乃是名动一动的大学问之人,我可送你去他处读书,以后考取功名也可光宗耀祖,更可撑起你家门庭,你看可好?这其中的一切开销,都由叔叔包了。”
杨当国听闻此言,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他来京城,不为各人名利,不为学风水名动一方,而是为救杨家。
如今被批为豪无根骨,这让八岁的杨当国再也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