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是兄弟,不需客气,你只需铭记你这条命是你兄长杨慕白给的就行,今日我有一事想向你求证,那个女道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氏问道。
杨如是听完之后双脸微红,毕竟昨晚发生的种种他心里清楚,竟然当着母亲的面行那般事。不过他还是说道:“那女道士说她来自西域,是如是不才被她给迷了心智,母亲,今日我叫你来也就正是为此事,父亲走后你我二人相依为命这些年杨家也如同行了大运一样家道昌隆,但是这几年却怪事连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父亲当年虽捐了巡粮道,但是这并非太大的官职,自从父亲被罢官回乡之后,杨家最多算是九道河子的富足人家,你不感觉我们杨家的怪事甚多?”
“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刘氏心中也有这样的疑虑。
“之前对于杨家种种我也听闻过,也没感觉卧龙先生和何真人来此地有何不妥,但是这一次那个西域的女道士前来让我心中起了疑虑,那女道士与我们非亲非故却来相救,必然是有所图,但是我相信她并非图金银财物,我就在想,以那个女道士的修为,杨家和九道河子能有什么是她能看的上的?最重要的是那女道士走之前还有一言,说要在百年内来杨家带走一人,不说那女道士的善恶,她若想要男人,或者说想要衣钵传人,那天下的人岂不是要挤破脑袋?为何要提前说从杨家带走一人?百年内,难道杨家要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不成?”杨如是道。
“不怕五代单传,定能一世封侯。”刘氏缓缓的念叨道。
“母亲,你说什么?”杨如是问道。
“何真人临死之前有遗言给你父亲,杨家哪怕五代单传也无需害怕,这一切能换来一世的封侯拜相。”刘氏惊道,通过杨如是的说法,她能猜到的便是如此,莫非那个女道士点名百年内要得,就是那个被何安下钦点为可以封侯拜相的那个人?
杨如是同样能想到此,不禁一脸的震惊。
“杨家没有封侯拜相的想法,不管是卧龙先生何真人也好,那个西域的女道士也罢,杨家都招惹不起,如是,杨家深陷旋涡却无力自保,我没有别的想法,只图世代平平安安的,唯有这样我才有脸去见你那死去的爹!”刘氏抓住杨如是说道。
“如是明白该怎么做。”杨如是站了起来,朝着刘氏行礼道。
——再一次苏醒的杨如是,乃至整个杨家开始了一场大刀阔斧的行动,这一年江南水灾,杨家家主杨如是捐给朝廷白银万两赈灾,之后杨家拿出钱粮修洛阳古路,在各地兴办学堂,于洛阳城内设上粥棚,无偿为无家可归无饭可吃的灾民们提供吃食,这种种善举不禁让洛阳人铭记,更让朝廷褒奖,在知道杨如是是杨奉贤的后代之后,特准他进京入朝为官,但是遭到杨如是婉拒,说他杨如是不是不肯报效朝廷而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只求能在这里落叶归根。
因此朝廷并无怪罪,河南巡抚还亲自题字“仁义传承”四字赠予杨家。
杨奉贤洛阳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
杨如是为富却仁义更是救民于危难之中,所以这仁义传承四字,洛阳人认。
自此,再无人说杨如是的笑话,此等风骨之人,哪怕真为废人又如何?
与此同时,杨家关闭了在外地的店铺生意,洛阳的生意也大大的收缩,杨如是似乎真的病入膏肓无心经营,慢慢的,杨家不再是洛阳第一大户。
但是论声望,杨家在洛阳无人能及。
父子两代,皆有善名,更得仁义传承四字,但是上天似乎无眼,好运并未眷顾杨家,三年后,杨家两位小公子甲第登科病重,京城来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这是杨家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