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风言风语,杨奉贤也是无可奈何,嘴长在别人身上,谁又能管的了他们?至于三清祖师庙香火如何,那都不重要,信者自信,不信者也勉强不来。
不过这百姓风言风语者,虽然言语并不忿,却对三清祖师庙倒也是虔诚供奉。
——杨奉贤为自己长子修真身立于三清祖师庙的事情也因此不胫而走,这事儿就传到了县城中,恰巧这县城里的吴扒皮吴知县老娘病重,这吴扒皮虽然是个奸商为官,但是却对老娘极其的孝顺,吴扒皮的老娘李老太知道杨奉贤都能在三清祖师庙里为自己儿子立一真身,加上自己着实是时日无多,就找到儿子,说自己百年之后,也想侍奉在神仙左右。
原来这李老太平日里也虔心信佛,她更是知道自己儿子鱼肉一方百姓,也算是礼佛想为儿子积点功德。
吴扒皮本就孝顺,母亲这么一说,他自然是应承下来,谁知第三日,这李老太就双手一挥驾鹤而去了,吴扒皮悲痛欲绝,在家里为母亲祭奠之后,就找到了杨奉贤说道:“亡母有个遗愿,想侍奉在仙家跟前,所以可否在那三清祖师庙里,为家母立一神像金身,平日里我也有个念想。”
要是其他的事,杨奉贤自然也就应允了下来,但是三清祖师庙对于杨奉贤来说,是个神圣之地,所以他为难道:“大人,您要说在庙里为伯母点上一盏长明灯,这自然不是问题,可是里面是供奉仙家之地。此时怕有不妥。”
那吴扒皮之询问只是走个过场,他没想要杨奉贤竟然敢拒绝,马上一摔酒杯道:“好你个杨奉贤,你那黄口小儿杨慕白你都能在三清祖师庙里为他塑上金身,你话里的意思,就是我那母亲还比不上你的儿子不成?”
杨奉贤马上惶恐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是为犬子在庙里塑上了金身,那是因为何真人收下了犬子为徒,他跟在何真人帐下修行,自然要侍奉左右。”
“得了吧你,何真人为一方百姓?这些神鬼之事,你杨奉贤糊弄别人也就算了,也敢拿来搪塞我?此事就这么说了算,你应允也就算了,如若不答应,我让你杨家跟那三清祖师庙一起除名!”吴扒皮发了狠,直接愤而离席,看他话里的意思,原来这吴扒皮根本就不信那神鬼之事,就连杨奉贤奉若神明的何真人他都认为这是杨奉贤胡编乱造。
因此杨奉贤也是恼怒交加,要是自己还在朝堂之上,你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早就先斩后奏了,不过如今形势至此毕竟今非昔比,杨奉贤一下子也为了难。
最终,他在吴扒皮的淫威之下,也只能委曲求全,在三清祖师庙里,把吴扒皮老娘李氏的肉身浇灌为金身,同样供奉在何真人身边。
这三清祖师庙里多一个杨慕白,大家可认为是侍奉仙家的童子,还可接受。
但是多了一个贪官吴扒皮的老娘,百姓却不买这个帐。
大家先骂吴扒皮,再骂他杨奉贤,骂他侮辱仙家,更让何真人蒙羞。
就连刘氏,也出了佛堂,找到杨奉贤来理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