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贺嵩大大咧咧的站在江辅宸身后,李瑞揉了揉微微发青的嘴角,也跟了过来,江辅宸走到那已经被吓得有些哆嗦的经理面前,一只手把他提起来,笑道:“给脸不要脸。”话音刚落,拿起一旁桌上的酒瓶就敲在了对方的嘴巴上,顿时一口牙齿起码脱落了好几颗,痛的经理惨叫连连。
“你们跟着我干嘛?砸呗,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凯琳不但被占了便宜,我们更是被人欺负到家了,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吧?”江辅宸回头说了声,余贺嵩顿时眉开眼笑,操起椅子,就开始四处乱砸,吧台、音响,彩灯,转眼就变得一塌糊涂。
李瑞稍一犹豫,到底是被打出了火气,也跟着去砸。
“今天晚上真是窦某有失远迎了,都怪我太忙,刚刚才听下面人说余家的几位贵客都来了。如果有什么得罪失礼的地方,还请见谅。”
忽然,一道和气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抬眼望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下楼,说话的,是走在最前排的一个青年,青年长相儒雅,不算很出众,但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身上穿着传统的中山装,让瘦弱的身躯显得挺拔了几分。
“他就是你的主人?”江辅宸瞥了眼青年,对大厅经理说道,此时的大厅经理满口鲜血,痛的都快晕死过去了,江辅宸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我是这里的老板,他是我的员工。”青年走到江辅宸面前,看着一塌糊涂的大厅,仿佛跟他无关一样,而经理的惨状,他更是不闻不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哦,你养的这只狗太不懂规矩了,竟然不分是非对错的就威胁我,还说什么让我们几个走不出盛世天城,我现在都有点搞不明白了,你这里,到底是打开门做生意呢?还是打开门做匪寨贼窝的呢?”江辅宸委屈的说道。
“这位兄弟说笑了,我们当然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如果我的员工有什么过激的地方,我必定会好好管教的。”青年表情不变的和气道。
“哦,那你要怎么管呢?”江辅宸问道。
“你说。”青年的笑容更甚了几分,眼睛盯着江辅宸,这家伙看样子要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了?他是谁?怎么会跟余家的人在一起?好像,余家的几个人都以他为主心骨一样。怎么在圈子里从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啊。
“他的罪不可饶恕,不如,你就把这只狗挖个坑埋了吧?”江辅宸试探性的问道。青年点点头,道:“好。”说罢就对身后的人招招手,不顾经理的哀叫求饶和挣扎,拖着他就走,经理现在才知道,恐怕自己得罪了根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无形中,自己做了他家主子的牺牲品。
“你真的要这么干?”江辅宸表情一惊,夸张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动不动就杀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呢?看老板轻车熟路的样子,这种事肯定没少干吧?”青年的表情一僵,一旁的余贺嵩三兄妹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他们只感觉江辅宸太有才了。就连余庆昌也不禁莞尔。
“呵呵,我也是在开玩笑,我是想让人把他带去清洗一下伤口。”青年的表情瞬间就转换了回来,不温不火,不羞不躁的,巧妙的打了个圆场。
“那你就是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咯?哈哈哈,盛世天城也太欺负人了,威胁别人完了以后,还要戏弄别人。”江辅宸突然发飙,抬腿一踹,他身前的桌子就被他踹飞了出去。
饶是青年的城府极深,也被江辅宸搞得眉角直蹦,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简直就是个无赖嘛,当下他决定不再跟江辅宸死缠烂打,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神情淡然的余庆昌身上,恭敬道:“余三爷,你好,我是清淮窦平章,来到北都城还没来得及去拜访徐爷爷,没想到你们先来这里玩了,实在是失礼。”
“清淮,窦家?”余庆昌眉头微微一皱,脸色都凝重了几分,清淮窦家,是地地道道的大家族,其资格最老的那位老爷子更是当今硕果仅存的开国元勋,整个家族枝叶茂盛,在各界都有很不俗的地位。
“难得余三爷还记得我们家。”窦平章笑着道了声,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老子管你是什么窦家王家,今天欺负到你嵩爷头上就得拿出个说法来,要不然嵩爷跟你没完。”余贺嵩膀子一甩,大嗓门吼道。余庆昌在得知窦平章的身份后,居然没有阻止余贺嵩的火爆脾气,他也是想看看窦平章是怎么收场的,更想看看江辅宸玩的是哪一出,说到底很是奇怪,窦平章来北都城的动机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他们占理了,不管这个理过硬不过硬,但有理就是有理!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们招待不周,可余贺嵩兄弟也把我们的场子砸了,我这说声抱歉,大家坐下来喝杯酒,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何?”窦平章淡淡说道,显然,他在下来之前,已经把余庆昌等人的身份背景摸得一清二楚,唯有江辅宸的身份没闹清楚。
“滚犊子,我们砸了你们的场子只是让你损失了一点钱而已,我妹子在这里被人欺负,是那一点钱能比的?****的,你把我们余家人看得这么下贱?”余贺嵩怒骂道,江辅宸暗叫一声好,这家伙还能说出这样精辟的话,值得表扬。
“余三爷,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窦平章皱着眉头,凝视着余庆昌说道。余庆昌平静道:“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参与,都是你们小辈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你确实应该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