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担心他了,头,小李他不会去找棍子帮的那些人拼命去了吧?如果是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帮他一把,毕竟要不是他通风报信的话,我们很可能就被棍子帮的人给包围在老杜家里了。那些警察,我也觉得他们不靠谱。”当血契的车队安全离开以后,坐在后面的樊小飞还是有些担心的向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苏祥出声说到。
“什么?你不早说!快!掉头,其他人先回血契基地,小飞你和我回去。”一听小李竟然在之前救过樊小飞等人的命,苏祥一个命令赶紧的下达了出来。这不是恩将仇报么?这事,血契绝对不能做!
在车里只剩下开车的一个血杀成员、樊小飞和苏祥之后,苏祥更是催促开车的那名血杀队员将车开的快变成了赛车。一路的风驰电掣,三百多里的路程,愣是用了短短二十几分钟赶了回来。
“叽——”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时,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轮胎与地面摩擦时产生的焦糊气味。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苏祥利剑一般的冲了出去,对着小山岗上的树林飞奔过去。兄弟,你可千万别出事。此刻,苏祥满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那些警车和警察,早就不见了,山上那些受伤的棍子帮的死士们也离开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树林,七零八落的展示着,这里曾经有人打斗过。地上一摊摊的血迹,在这片枯黄翠绿之间凝固,变成了黑褐色。
远远的,一个警服上满是血污的人影,蜷缩在一簇枯黄的藤棘之下。果然,还是来晚了,小李,出事了。苏祥箭步如飞,上前一把将小李抱在怀里。
静!世界变得好安静!没有了叫骂,没有了打斗,没有了疼痛……仿佛是和老李走在街上巡逻,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将一个正准备行窃的扒手给合力制服;仿佛回到了车上,老李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对自己说着,想想你住院的妈妈;仿佛来到了孤儿院,自己硬拉着老李和孩子们一起拍照,一片天真无邪的笑脸中间,老李开心的咧着大嘴……
突然世界变得一片血红起来,小李!快走!快走!……旋转的轮胎打断了老李的话语,带着老李的鲜血,渐渐的远去。世界,变得一片殷红起来。
“操!快点弄死他!妈的!都快死了还杀了我们一个人!弄死他,快点!……”一片叫骂声中,那个杀死老李的凶手,颈部被弩箭洞穿,血水溅了自己一脸。老李!你看见了么?杀死你的人,我全部给杀了。你的仇,我报了!
“老李——”那痛,如万箭穿心,那痛,如万蚁噬体。再也忍受不了的小李,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感觉到有人在抱着自己,那人的怀抱,好温暖。是妈妈?还是老李?
“你醒了,别说话了。”听见声音,感觉浑身疼痛无比的小李,艰难的睁开双眼,视线里模糊的人影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孤狼,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是血契的孤狼。
“你……你说的……对!孤……孤狼老……大,他……他们……不……不……靠谱……”小李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本想努力的挤出一点微笑,无奈却咳出了很多血水和破碎的内脏。
知道这是小李的回光返照,苏祥和樊小飞两人痛苦的滴下了眼泪。都怪自己,不然,小李也不会死。谁说男人就不能哭了?面对此景,相信只要还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都会潸然泪下的。
“别……哭!孤……狼老大,我一直想……想……加入……加入血契。咳咳……估计……没……没机会了,呵……咳咳……”
“别说了!我带你回去,回七区,回我们的血契。”
“呵……呵呵……口……口袋,妈……妈妈……,孤……孤……儿院……托……托……咳咳——咳咳……”
“小李!你给老子醒过来!小李——”看着怀里露着微笑的小李,一脸安详的紧闭着双眼,不再出声,苏祥使劲的摇晃起来。
“头,小李,他走了!”樊小飞站在一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整理遗物的时候,从小李的口袋里,找到一张被血水浸湿的医院票据和一个屏幕破损严重的直板手机。打开手机界面,上面一张照片上显示的是一群孩子天真的笑脸,中间还有一个露着笑容的中年警察。小李口中的老李,应该就是他了吧!
“兄弟,一路走好!你的遗愿,由我们血契来完成!你的意志,不会消失。老李的仇,你报了,你的仇,由我孤狼,由我们血契来报!犯我血契者,必杀之!”一座荒凉的坟茔前,苏祥与樊小飞相对而立。
将小李的遗体安葬之后,面对八区茫茫大山,苏祥代表血契在小李的坟前起誓。此仇,必报!
一抹残阳红似血,荒草孤坟生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