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飞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尹老师真的太善良了。处处为自己着想不说,还陪着自己鼓励自己。不行,必须要告诉她她身上的病情。
“尹老师,是这样,我在村子里也和赤脚医生学过一些中医诊断的知识,我一直没和你说,怕你不相信我,也怕你有负担。我觉得你的心脏似乎有问题,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去检查一下心脏……”
“啊……我吗?我的心脏?”
“嗯,真的,我是认真的,如果您方便的话……”
“云飞,你竟然……”
“老师,您别生气,也许是我学艺不精……”
“云飞,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去年确实患了慢性心肌炎,保守治疗了几个月,就痊愈了,近几天心脏确实感到有些不舒服,这样你都能诊断得出来?”
“老师,我……我……”
“那这样,老师下午和你一起检查一下,你看怎么样?有我陪着你,你不用害怕。”
靳云飞没想到尹老师真的是心脏有毛病,还好她也准备下午检查了,这就不用担心了。
“你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检查,老师现在回家一下,带些东西来,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老师,不用客气,我自己去医院食堂吃饭就好了。”
“那不行,你得吃些对眼睛有益处的东西,你别管了,交给老师吧。我走了啊,中午我就回来,你听护士的话,不要乱跑啊。”
尹浣溪走后,靳云飞就换上了自己的鞋和衣服,他想好好运用一下自己的眼睛,尽快发现眼睛的秘密。也许将来能够开发出更多的能力也说不定。
当然,头上的纱布也摘掉了。现在的他就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谁也看不出,一小时前,他还是眼睛受重伤的病人。
靳云飞出了病房就朝医院大门走去,突然他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可能!”他连忙加快脚步,心中焦急万分,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二叔。二叔怎么来医院了?!
确定是二叔来了,靳云飞快速走上前:“二叔,你怎么来医大二院了?出什么事情了?”
“云飞!”靳宝丰看到靳云飞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然后又迅速看了看周围,然后拉着靳云飞快步往没人的地方走去,俩人蹲在一个花坛边,似乎二叔想刻意躲避谁。
“云飞,不好了,你爹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情了?”靳云飞见二叔焦急又痛心的样子,心头一滞,父亲出事,此刻二叔又来到医院,难道……
“对了,你怎么在医院?”二叔忽然意识到靳云飞怎么也来医院了。
靳云飞自然不能说自己眼睛出事了,他随便扯了个谎道:“我同学军训受伤了,老师让我我来医院看望他,正准备回学校呢,二叔,我爹到底出什么事了?”
“唉……”二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云飞,你爸让村长叫来的人打坏了,这不受了伤才来住院的,如果不是在这遇到你,我真不能和你说啊,你才刚上学……”
“什么!”靳云飞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我爹伤得重不重?住哪个病房?”
“昨天来的,外伤都是小事儿,可是昨天检查,肾脏受了内伤,你爹尿尿都带血!那帮畜生!仗着村长撑腰,真是下手黑啊……”
靳云飞看见二叔的颧骨和裸露的手臂上也有淤青,想必是当时救父亲挨的冤打,怕是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可是二叔竟然对自己的伤只字未提。
二叔越想越气,双唇气得直发抖,后来都说不成整句的话了,好歹靳云飞从中听出来一个大概。
原来父亲靳宝东家里的包的红松林场刚刚开始盈利,这年头城里有钱人家喜欢用好木材做的家具,靳宝东林场里大部分都是红松木,还有一片林子是水曲柳,能够用作木材粗细的树虽然只占一小部分,却实实在在挣了一笔钱,村长小舅子吴山红了眼,想和靳宝东商量给一笔钱,让靳宝东让给他。靳宝东看到木材的商机,自然是不肯答应。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吴山先是去镇上状告靳宝东林场防火设施不齐全,后来竟然找人偷偷去林厂里放了一把火,好在是初秋,树木的水分还算足,也就没烧起来,很快就灭掉了,但是事情传到了县里,连市里的电视台记者都来了,村长接受采访时又抹了黑,这林场就被封了。靳宝东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儿,就去找村长理论,结果村长早就等着他来,以恶意闹事为名,找了几个混混把靳宝东打了一顿。承包林场是靳宝东找亲戚四处借款,又在农商行贷款四十多万才干起来的,现在因为火灾罚了三十多万,靳宝东把林场的承包合同抵押了出去,算是勉强交了罚款,不过还是欠了亲戚一屁股债,结果自己又被人打伤住进医院。
靳云飞听得压根直痒,妈的,欺人太甚!
靳云飞现在有了一颗不寻常的右眼,自然和原来懦弱、自卑的他不同了,他心中升起来一股巨大的火焰,村长、吴山这些杂碎,我一定要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