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离琅面色愈发地阴沉了起来,侧目看向了凤明玉,一双眸子锐利如刀,冷冷地凝视着凤明玉,沉声地说道:“你所说的事情,可当真?”
“回王爷的话,妾身不敢欺瞒王爷,妾身也是听闻崔嬷嬷所言,今儿在王爷宿在妾身的别苑,顾妹妹便、便、便和一名男子……”
凤明玉话说的巧妙,只是说到了这里,拓跋离琅便知道了凤明玉所想要说的意思,而且,凤明玉还将这一切,都推到了崔嬷嬷的身上。
崔嬷嬷是从妙音苑之中出来的,她也算是跟过顾绮萝之人,既然是她的话,拓跋离琅多少也应该相信几分。
拓跋离琅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冰冷的眸光,好似寒风一般,刮向了崔嬷嬷,冷声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崔嬷嬷闻言,立马俯下了身子,跪在了拓跋离琅的面前,颤颤地说道:“回王爷的话,老奴不敢有瞒王爷,这段时间,每每在王爷离开之时,侧妃都会默默的流眼泪,前几日,老奴还发现、还发现……”
“发现什么!”拓跋离琅垂下了眸子,冷冷地剜了一眼崔嬷嬷,冷声问道。
“发现、发现有男子从妙音苑的后门离开。”崔嬷嬷颤声道。
拓跋离琅听闻了崔嬷嬷的话,面色变得愈发地难看了起来,欺霜赛雪的脸上,仿佛是笼了一层阴霾似的。
他依旧是看不懂顾绮萝的心思,他总是觉得,顾绮萝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拓跋离琅不是没有怀疑过,在顾绮萝的心中,并没有自己的位置,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强求来的,才会让顾绮萝嫁给自己,做了这陌亲王府之中的侧妃。
现在,听到了崔嬷嬷的话之后,心头之中,这种想法变得更加地浓郁了起来。
拓跋离琅垂下了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杜全,猛地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杜全的肩头之上,怒喝了一声,道:“废物!”
言毕,拓跋离琅头也不回的,径直地朝着顾绮萝的房中走了过去。
凤明玉看着拓跋离琅的背影,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冷笑,缓缓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的簪花,随即,便跟在了拓跋离琅的身后,走进了顾绮萝的房间。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没有一丝的光亮,外室中,并没有丫鬟侍夜,由此,拓跋离琅更加确信了些,或许在顾绮萝的房间之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由得,拓跋离琅的双手紧攥成拳,泛白的指节被他捏地咔咔作响,他颤颤地伸出了手来,推开了顾绮萝内室的房门。
“吱嘎!”
映入拓跋离琅眼中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顾绮萝的床榻,垂下了幔帐,他踱步上前,一把扯开了幔帐,却发现床榻之上空无一人。
凤明玉也瞧见了此景,面色倏然一变,侧目看向了身后的莲儿,微微地眯了眯眸子,一双如水般的瞳仁,朝着莲儿打了一个眼色。
莲儿微微地摇了摇头,凑近了凤明玉的耳畔,轻声地耳语道:“奴婢都是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的。”
“哼!”凤明玉鼻端之中发出了一声冷哼,这个时候,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凤明玉也不能够做多过问,凝眉看向了拓跋离琅,只瞧见,拓跋离琅回过了身子,冷冷地凝视着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离琅的话音刚落,凤明玉便扶着花蕊的手背,迈着莲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顾绮萝眉黛一凝,瞧着房中的众人,一脸的不解之色,垂下了扶在花蕊手背上的手,迈着莲步,漫过了众人,踱步上前,“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拓跋离琅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瞧着顾绮萝双颊被冻的发红,身上的衣裳周整,外披着白狐皮的大氅,像是在外头刚刚回来似的,“你去哪了?”
顾绮萝抬手,解开了狐皮大氅上的缎带,花蕊伺候着顾绮萝宽衣,须臾,顾绮萝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打了一个欠儿,道:“妾身刚刚去了佛堂,想要为王爷和咱们的孩儿祈福。”
顾绮萝侧目,环视了房中的众人,眉心微微地一蹙,启唇对拓跋离琅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和王妃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妾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