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登闻鼓则是为了告御状所准备的鸣冤鼓,可是,能够敲响惊鸣鼓和登闻鼓,皆是需要有天大的勇气,若是一旦状告失败,便会身陷囹圄。
而女子,皆是因为家中琐碎之事,想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争端,再者说,家中皆有主母做主,从来没有被敲响过。
倒是登闻鼓,一百年前,曾经倒是有一名朝臣,状告过一位王爷,可最终无果,被凌迟处死了。
而今日,慕伶歌走到了登闻鼓前,一张欺霜赛雪的娇颜,似静海无波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拿起了架在鼓架之上的锤子,猛地朝着鼓面捶了下去。
“咚!”
一声鸣不平。
“咚!”
二声鸣冤屈。
“咚!”
三声告朝臣。
“咚!”
四声,顾绮萝足足敲响了四声登闻鼓,也就是说,顾绮萝要状告的,乃是当今皇族之人。
这四声登闻鼓声,宛如炸响的春雷一般,先皇宫之中掀起了一片混乱。
在呈乾殿当中午睡的宣景皇帝,在听见了登闻鼓声之时,不禁瞪大了一双眸子,猛然侧目,看向了身侧的李瑞安,沉声道:“可是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回、回皇上,正、正是……”
这还是本朝,第一次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从初云国开国以来,也不过只是敲响了三次之数,由此可见,这登闻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敲得响的。
“几声?”
宣景皇帝的面色阴沉,再次开了口,对李瑞安问道。
“四、四声!”
李瑞安的身子抖如筛糠,四声意味着什么,在皇宫之中伺候的大半辈子的李瑞安,又怎么会不明白。
当即,宣景皇帝的面色一沉,一挥手,沉声道:“替朕更衣,朕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状告皇家之人!”
片刻之后,宣景皇帝更好了一袭灿金色的龙袍,正襟危坐在了呈乾宫的主位之上,侧目看了一眼李瑞安,冷冷地道:“带原告进来。”
“是。”李瑞安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呈乾宫之中。
待李瑞安瞧见了顾绮萝之后,不禁面色一变,立马踱步上前,一把将顾绮萝手中个鼓锤给夺了下来,颤声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您可知道,敲响着登闻鼓,若是状告不成,可是死罪一条啊!”
“呵!”顾绮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淡淡地说道:“初云国的先祖皇帝设立这登闻鼓,为的不就是伸天下之不平事吗?难道,到了现在,却变成了摆设不成,只可远观不能够伸冤了?”
李瑞安本事好心,可是,却没有想到,顾绮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嘴巴当中像是塞进了棉絮似的,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顾小姐,皇上已经听见了登闻鼓声,怕是这会子,您得跟老奴进呈乾殿面圣了。”李瑞安叹了一口气,道。
“呵呵!”顾绮萝冷笑了两声,道:“我敲响这登闻鼓,就是为了告御状,若是不面圣,我今日前来还有何用处!”
言毕,顾绮萝一撩裙幅,举步跨过了门槛,径直的走进了呈乾殿之中。
当宣景皇帝瞧见了顾绮萝之时,不由得,面色一僵,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眯了眯眸子,沉吟了片刻之后,启唇道:“绮萝,刚刚可是你敲响了登闻鼓?”
顾绮萝的面色不变,一撩裙幅,俯身跪在了宣景皇帝的面前,叩首道:“回皇上,正是臣女!”
“你这是要状告何人?”宣景皇帝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对顾绮萝再问。
“当今煜王,拓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