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煜王府,南宫白的身子忽地一软,猛地朝前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白光见状踱步上前,将南宫白搀扶了起来,侧目看向了顾绮萝,道:“还请王妃恕罪,卑职按我家主子的吩咐,只要王妃没有性命威胁之时,便不可出手。”
“我并不是你家王妃,记住了,若是再有下一次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说罢,顾绮萝直接上了马车,撩开了帘子,对白光吩咐道:“将南宫大哥扶上马车,先送南宫大哥回南宫府。”
“是。”
拓跋离琅下了命令,白光自然认定了顾绮萝为自己的主子之一,原本,白光还有些不服气,可是,刚刚在煜王府之中发生的一切,他都收入了眼中,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是厉害的很,竟然能够当着拓跋煜的面,来威胁他,还要将这件事,告到皇上的面前,暂不说,她究竟会不会告御状,单单是这个勇气,便值得白光高看一眼。
白光将南宫白台上了顾绮萝的马车,坐在马车外,为了不让旁人认为,顾绮萝和南宫白孤男光女共处一辆马车,白光便提议自己驾车,而让花蕊和素狸也坐进了马车当中。
片刻之后,马车停在了南宫府外,白光下了马车,和南宫家的护卫知会了一声,随即,两名护卫便将南宫白抬下了马车之中,而另外一人,连忙跑进了府中,和南宫正德和南宫夫人通报。
片刻之后,南宫正德带着南宫夫人,飞也似的来到了大门口,南宫正德瞧见了南宫白面无血色,手腕之上鲜血不断地滴落在了地上,当即,面色一沉,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绮萝闻言,当即踱步上前,径直地走到了南宫正德的面前,欠身一福,朱唇微启,对南宫正德说道:“南宫伯父,今儿这件事,错在绮萝,若不是南宫大哥半路相救,也不会伤重如此。”
南宫夫人本就甚是喜欢慕伶歌,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南宫正德,下一瞬,南宫正德的面色稍稍地恢复了一份,然后,南宫夫人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将顾绮萝搀扶了起来,轻轻地抚了抚顾绮萝的手背,柔了一抹轻声,道:“绮萝,快跟伯母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须臾,顾绮萝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知给了南宫正德和南宫夫人,当南宫正德听闻了顾绮萝的话之后,猛地一把,将身旁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盏,摔落在了地上,面色阴沉的雪,怒声道:“好一个煜王,实在是欺人太甚,还真大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不成!”
说着,南宫正德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眸光落在了顾绮萝的身前,沉声说道:“绮萝,这件事,我们南宫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宫伯父,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不待南宫正德把话说完,顾绮萝直接开了口,打断了南宫正德的话,冷冷淡淡地说道:“拓跋煜视王法于不顾,竟然将我绑到了煜王府之中,还给南宫大哥下药,若不是因为南宫大哥自残,来保护我的周全,怕是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铸成大错。”
“绮萝,此事你打算如何处之?!”南宫正德蹙了蹙眉,对顾绮萝闻言,毕竟拓跋煜乃是皇子,更是初云国之中的王爷,就算是,此事证据在手,但也是相当棘手的。
“我要告御状!!”顾绮萝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是在雪山之巅之上的一尊冰雕似的,周身上下寒意尽显,似是,只要顾绮萝一眼,便能够将南宫府大厅之中的任何事物都冻结成冰。
听闻了顾绮萝的话,南宫正德和南宫夫人皆是一怔,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南宫正德沉吟了半晌之后,掠了掠胡须,轻叹了一口气,道:“怕是,这件事……”
“南宫伯父,您尽管放心,此事绮萝绝对不会牵连南宫世家。”顾绮萝扯了扯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裙摆之上金丝银线针脚细密绣着的一朵朵的海棠花,让顾绮萝宛如至身在花海之中的仙子一般,顾绮萝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冷地说道:“拓跋煜视王法于不顾,初云国之中执法验明,即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我就不相信,拓跋煜能够只手遮天了。”
南宫正德的面色阴沉,将一双墨染一般的剑眉,扭成了麻花状,沉吟了好半晌之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沉声道:“此事涉及到吾儿,我南宫世家岂是怕事之人,绮萝回去告诉你父亲,尽管拟好折子,咱们顾家和南宫家,联手告御状!”
顾绮萝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欠身一福,对南宫正德说道:“南宫伯父,这件事本就是我和拓跋煜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不想要将南宫世家牵扯进来,毕竟南宫家族,这么多年来,志在商场,而并非是官场,若是皇上多心,怕是就不妥了。”
南宫正德闻言垂下了一双眸子,顾绮萝所说的在理儿,南宫家族虽然是初云国之中的首富,可是这么多年来却是从未涉及过党争,若是这个时候,南宫家族和顾家联手,未免也会让人多心,沉吟了半晌之后,南宫正德颔了颔首,道:“既然绮萝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听你的,倘若有什么事要帮忙,绮萝尽管差人来言语一声。”
“绮萝多谢南宫伯父。”顾绮萝福了福身,盈盈地站了起来,“今日幸得南宫大哥相助,绮萝明日定当背上厚礼,和家父亲自道谢,绮萝就现行告退了。”